慕容儁的侍從乖乖的交出了自己的兵刃,由侍衛們統一收下保管。
“這小子似乎不太懂規矩啊?本王說交出兵刃,你聽不懂嗎?”石遵惡狠狠的看著慕容恪問道。
慕容儁笑著說道:“慶王殿下不必介意,我這兄弟脾氣古怪,隻聽我的話,還是讓我來跟他說吧。”
慕容儁說完,轉過身看著慕容恪,狠狠的使了個眼神,低聲說到:“答應我什麼了?還不把刀拿出來。”
慕容恪極不情願的看著石遵,然後交出了雙刀,遞給了慕容儁。
慕容儁將刀遞給身邊的侍衛,又對石遵說道:“這兩把刀我這個弟弟視若自己的性命,還請殿下派人好生保管。”
石遵不屑的笑了笑,說道:“遼東那地方能有什麼好東西?兩把破刀也值得這麼緊張,行了,本王答應你便是,走吧,進宮去吧。”
石遵朝眾人揮揮手,然後率先走進宮門,文蒼帶著兩隊侍衛,跟在鮮卑人的兩側,直接朝大殿去了。
“啟奏陛下,鮮卑使者慕容儁在殿外求見。”陸安跑進了大殿,跪地喊道。
石虎正在與眾臣討論事情,見陸安來報,便說道:“來這麼快?叫他進來吧。”
“奴才遵旨~”陸安起身,跑了出去,眾大臣也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宣鮮卑使者慕容儁覲見~”陸安在大殿外扯著嗓子喊道。
片刻之後,一個風度翩翩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身旁跟著一個少年,正是慕容氏兩兄弟。
石虎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年輕人,都生的英俊挺拔,孔武有力,隻見慕容儁對石虎作揖行禮,大聲喊道:“鮮卑慕容儁拜見趙國皇帝陛下。”
“既然是來送降表,見到朕為何不跪?”石虎冷冷的問道。
“回稟皇帝陛下,鮮卑雖敗,但與趙國並非君臣關係,若是我行君臣禮,這才是不合規矩吧?”慕容儁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是為何?你們既然向朕投降,就是對朕俯首稱臣,行君臣禮難道不應該?”石虎有些較真。
“雪狼穀一戰我鮮卑確實敗給了趙國,陛下雖入主中原多年,滿朝文武也不少漢人,不過若要鮮卑對趙國俯首稱臣,得名正言順才行。”慕容儁依舊神情自若。
“何謂名正言順?難不成要朕的兵馬踏平遼東才算?”石虎的眼裏充滿了殺機。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慕容儁說了八個字。
“什麼意思?”石虎有些不解的問道。
“陛下入主中原多年,該不會不知道傳國玉璽吧?”慕容儁微微皺眉問道。
“大膽慕容儁!我父皇乃中原正統,豈會不知傳國玉璽?不過那傳國玉璽是漢人的東西,始皇帝大言不慚,說什麼受命於天既壽永昌,也不過二世便亡,要那東西做什麼?”石遵替石虎辯解道。
“慶王殿下,傳國玉璽曆經數百年,早已是天下正統的象征,否則劉邦當年入鹹陽要傳國玉璽作什麼?”慕容儁看著石遵義正嚴辭的說道,然後笑了笑,反問石遵:“據我所知,殿下去年在李城,不也曾派人四處打聽傳國玉璽的下落嗎?”
“哦?老九,你什麼時候對傳國玉璽這麼感興趣了?”石虎看著石遵問道。
“兒臣是在替父皇找這個東西而已,並非兒臣自己感興趣。”石遵悻悻的回答。
“所以陛下,若是您能拿得出傳國玉璽,我們鮮卑自然認趙國為天朝上國,陛下為天下正統,這樣才是名正言順,您覺得呢?”慕容儁笑了笑,又對石虎恭敬的作揖行禮。
“慕容皝有你這樣的兒子算是他的福氣,今日朕就不勉強你了,他日朕得到傳國玉璽,必定號令天下,不要忘了今日你對朕說的話。”石虎自知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不承認傳國玉璽實為不妥,所以隻能給自己找了一個台階。
“這是必然!”慕容儁點點頭,然後從慕容恪手裏捧著的錦盒內取出一份文牒,雙手遞過頭頂,說道:“這是我們鮮卑的降表和此次送來的一些東西,以表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