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蒼說完,轉過身對手下的人大聲吩咐道:“所有人都給我聽清楚了!把驛館圍嚴實了!一隻老鼠都不準跑出去!”
“是!”所有人異口同聲大聲喊道。
“我們先回去!”慕容儁冷著臉對慕容恪說道。
慕容恪十分不情願的站在原地,慕容儁轉過身,再次喊道:“跟我回去!”
“四殿下,咱們先回去吧!”那個侍從走上前拉慕容恪。
慕容恪看著慕容儁嚴肅而又冷漠的臉,知道他已經異常憤怒,不敢再強,隻能乖乖的跟著慕容儁回到了驛館裏。
慕容儁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侍從們一個個站在旁邊不敢說話,生怕慕容儁發火,因為在他們的印象裏,從未見過慕容儁的神情這樣嚴肅。
“你們先下去。”慕容恪對眾人吩咐道。
眾人不敢多嘴,紛紛走了出去。
慕容恪也是心中的怒火無處發泄,一掌將麵前的桌案劈開,桌案上的飯菜撒了一地。
慕容儁抬頭瞥了慕容恪一眼,冷冷的說道:“看來石虎是想把我們軟禁在這裏!”
“那咱們怎麼辦?”慕容恪聽到慕容儁說話,連忙問道。
慕容儁搖搖頭,說道:“暫時我也不知道怎麼辦,現在整個驛館被圍的水泄不通,回龍城暫時就別指望了。”
“總不能一直窩在這破地方吧?大不了我們殺出去!”慕容恪說著,抽出了腰間的刀。
“把刀收起來!”慕容儁瞪了他一眼,說道:“外麵幾十個禁軍,你能衝得出去?就算你能衝出驛站,外麵還有巡防營,鄴城之外還有石瞻手下的幾萬大軍,咱們能往哪跑?”
“那總得想個辦法啊!”慕容恪無奈的收回刀,在屋裏走來走去,說道:“石虎把我們軟禁在這裏,到底想幹什麼?”
“這一定不是石虎的主意,趙國把我們軟禁在這裏,就是為了要挾父皇,讓鮮卑不敢打趙國的主意!”慕容儁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到底是哪個混蛋出的主意!要是讓我抓到,非殺了他!”慕容恪忿忿的罵道。
“現在糾結是誰給石虎出的主意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想辦法和外麵取得聯係,找機會從這裏悄悄脫身。”
“和誰取得聯係?咱們現在算是身在龍潭虎穴,父皇也救不了我們。”
慕容儁擺擺手,鎮定的說道:“龍潭虎穴不至於,我們暫時不會又性命之憂,石虎打的主意,無非是用我們兩個壓製鮮卑,好讓他騰出手解決匈奴人的問題,所以隻有我們倆活著,石虎的計劃才奏效。”
“那我們該怎麼辦?二哥你快想個辦法啊!”慕容恪在一旁催促道。
慕容儁沉思了片刻,咬咬牙,說道:“我在鄴城安插了幾個細作,今夜子時過後,你找機會脫身,去聯係這幾個人,派一個人火速回昌黎向父皇稟報此事。至於如何脫身,我一時半會兒沒有辦法,隻能讓剩下的人等候通知。”
“好!”慕容恪鄭重的點點頭。
“我寫封手書,你務必將這個轉交給一個叫做虎頭的細作,讓他帶此手書回昌黎。”
“我明白!”
慕容儁立馬轉身走到裏間,研磨鋪紙,執筆手書寫道:父皇親鑒,兒臣奉命出使趙國,現與四弟受困於鄴城,無法脫身。羯趙虎狼之心,必意欲用我兄弟二人要挾父皇,以此逼迫鮮卑不敢入關。兒臣與四弟暫無性命之憂,父皇母後毋需擔心,我等自會盡力周旋,想辦法脫身。現在當務之急,乃是與晉國取得聯係,建立同盟,對羯趙形成包夾之勢。此外,匈奴雖與鮮卑宿仇,但眼下時局艱難,兒臣懇請父皇拋棄舊怨,聯絡匈奴,結成聯盟。此次出使趙國,一路所見,略有所得,雪狼穀之戰我鮮卑雖敗於羯趙之手,但以兒臣所見,羯趙實則為一個繡花枕頭,看似坐擁中原,其實民不聊生,兵員不足,糧草不濟,無力同時麵對匈奴與鮮卑的兩麵攻勢,所以羯趙暫時根本沒有能力征戰遼東,定會趁機休養生息,無暇顧及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