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聰敏過人,能言善辯,石瞻佩服。隻是我四萬多將士,若是有人因為奪嫡而戰死,未免太可惜了吧?”
“侯爺,自古以來走上帝王之位的,哪個手裏不沾點血腥?您征戰沙場多年,這個道理您應該比下官更明白吧?”
“嗬嗬,這件事關係重大,恐怕不是張大人你今日三言兩語就能讓我等下定主意的!”
“下官今日所言,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若是有不妥之處,望侯爺海涵。侯爺見多識廣,下官之言是否在理,侯爺心中自有一杆秤。話已至此,無需多言,下官就不再叨擾,望侯爺三思!”張豹說著,起身向石瞻行禮。
“侯爺,公子,二位將軍,下官告辭!”
“世成,送一送張大人。”石瞻吩咐道。
“是!”王世成聽到石瞻吩咐,連忙起身,又對張豹說道:“張大人,請!”
“將軍請!”張豹微微行禮,然後又向石瞻點頭示意,便走出了大帳。
張豹走後,石瞻陷入了沉思,石閔問道:“父親,您有何打算?”
石瞻一邊轉著手中的茶碗,一邊緩緩說道:“張豹說的話,我早就想到過。”
石瞻說著,停頓了一下,看了看石閔和王世成,說道:“不瞞你們說,與其慶王繼位,我情願選擇燕王。”
“父親的意思是要支持燕王殿下奪嫡?”
“你說對了一半!”石瞻看了一眼石閔,然後拿起了手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孩兒不明白,請父親明示。”
“燕王府和慶王府的鬥爭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何況陛下還未立儲,此時我們攪和進去,反而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搞不好有人會借此大做文章,說燕王府串通西華侯府犯上作亂。我還是那句話,我們是軍人,不是政客,朝堂上的事能不摻和盡量不要摻和,但是凡事是非曲直,心中要有一杆秤!”
“父親,您的意思孩兒明白了。”
“大哥,那你剛剛幹嘛不直接回絕了張豹?”李昌有些疑惑的問道。
“我雖無心幫襯慶王府,但是直接拒絕張豹,他回到燕王那裏,說不定會說成我西華侯府和幾萬將士無心與燕王府合作,若是燕王因此誤會,那我還真是慶王府和燕王府兩頭都不討好了。”
“還是大哥想的周到!”
“我們不要輕易參與兩派之爭,但是也不要與他們撕破臉皮,少一個這樣的朋友無所謂,但是多一個機關算盡的敵人就沒有必要了。”
“但是陛下已經賜婚,這小閔和那個欣郡主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想不和燕王府扯上關係,怕是也不可能吧?”
“他嫁他的女兒,我手裏的將士替誰賣命,還輪不到燕王府說了算,你不必擔憂。”
李昌撓了撓頭,說道:“大哥,有句話小弟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什麼時候說話也變得吞吞吐吐了?有話就說!”
“我怎麼覺得前天晚上的事情,像是燕王府有意安排的一場戲?”
“為什麼這麼說?”石瞻有些疑惑。
“不知道,我就是這樣感覺而已……”
“父親……”
“行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徒勞!”石瞻打斷了石閔的話。
“怎麼了這是?”王世成掀開簾子,走了進來,見三人表情有異樣,便問道。
“沒什麼!”石瞻站起身,對三人說道:“走!去校場!”
三人不敢違逆,乖乖的跟在石瞻身後,出了大帳。
慶王府裏,尤堅認真的聽著石遵的安排,邊聽邊點頭。
“尤大人,本王說的,你都記住了嗎?”石遵說完,拍了拍尤堅問道。
“殿……殿下……這樣行得通嗎……”尤堅有些遲疑。
“怎麼?對本王的計劃不放心?還是你膽子小,不敢去做?你若是不敢,那兵部尚書的位子,你也可以挪一挪了。”
“不是不是!隻要殿下吩咐的事情,刀山火海,下官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