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豹和石世聽到尤堅這冷嘲熱諷的話,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石世剛想開口反擊,被張豹輕輕拽了一下衣袖,低聲提醒道:“殿下,別急。”
“既然如此,尤堅,你說說看你有什麼想法?”
“回稟陛下,微臣認為,匈奴人和鮮卑人的意圖再明顯不過,趙國與他們早晚要大戰。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上穀,雁門,五原,平陽,薊城這五個地方,應該抓緊屯兵,屯田,屯糧!其中,這薊城和上穀臨近鮮卑,若是鮮卑入侵,上穀和薊城可以第一時間做出反擊。而五原,雁門毗鄰匈奴,往北便是匈奴地界,這兩處屯兵屯田,也可防匈奴來犯。至於平陽,往西便是關中,再過去便是河西,上次羌族人就是帶著匈奴人從河西過來,繞過雁門關,才能輕鬆橫打到雲中,所以平陽是趙國西邊的門鎖,不可忽視。”
“尤大人所言,是有些道理,不過前些日子燕王殿下提出屯兵屯田之建議時,你帶頭反對,此刻卻又主動提出屯兵屯田之策,尤大人,您還真是沒有原則啊,嗬嗬……”張豹譏諷道。
“你……”尤堅又羞又惱。
“陛下,微臣有話要說。”劉遠誌站了出來。
“你說!”
劉遠誌看到燕王府和慶王府的人又要吵起來,隻能站出來打斷了他們的爭論,說道:“臣以為,當今天下大勢,有如當年的春秋戰國,咱們趙國地處中原,一無險關屏障,二無雄厚國力,所以單單以武力來定國安邦,怕是還不夠。”
劉遠誌此言一出,就連燕王府的人聽著,也有積分道理,張豹等人也不自覺的對視了一下。
石虎則是連連點頭,見劉遠誌停下來,立馬吩咐道:“你接著說!接著說!”
“臣以為,先前燕王殿下的屯田之策略,可以為趙國積累國力打下了一個好的基礎,剛剛尤大人說的屯兵之策,剛好可以跟屯田契合。糧足則人丁興旺,人多則兵多將廣,兵多則敵莫敢犯。眼下屯田一事已經落實到各地,今年的春種已經開始,各地府衙也在收攏流民,如此便可四海安定,百姓可安心的休養生息。假以時日,糧食,兵器,戰馬,兵員便可得到補充。”
“劉大人,你方才所言,諸如兵馬糧草,都不是眼下能解決的。但是匈奴和鮮卑,尤其是那匈奴人,隨時隨地都會犯我邊境,這才是當務之急!”張豹說道。
“張大人,我還沒有說完。”劉遠誌不緊不慢的說道。
石虎看了兩人一眼,對張豹說道:“張豹,讓他說完。”
張豹悻悻的看了劉遠誌一眼,乖乖的站了回去。
劉遠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對於防範匈奴一事,剛剛尤大人說的有道理,五原和雁門往北就是匈奴地界,是該加強駐防。前幾日石勇已經趕赴雁門關,相信以石勇的手段,不久之後,雁門關的守軍的戰鬥力也會得到提升。而五原的守將一向恪盡職守,未曾出過什麼紕漏,陛下也可安心。但是匈奴人素來凶悍,單憑雁門關和五原僅僅兩萬守軍,怕不足以應對,微臣以為,眼下可從太原和李城各調派一萬人,分別前往雁門關和五原增防。”
“劉大人,太原和李城守軍原本就隻有不到三萬人,各調一萬,那太原和李城的兵力就顯得有些緊張,一旦有突發情況,該如何應對?”石世問道。
“殿下說的是,自去年北方大旱,太原和李城一帶流民遍地,確實存在發生暴亂的可能,但是不久之前,屯田的命令早已下發各地,我聽說各地的民情已經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安定,隻要各郡守安分守己,盡心盡責,當不會有什麼暴亂。”
“匈奴人確實可恨!調兵增防一事你們以為如何?”石虎看了看眾人。
眾人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先表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