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一聲尖叫劃破黎明的夜空,沒過多久巡防營士卒的營房區裏一片嘈雜,所有人慌亂起來。
石閔還在迷糊之中,隱約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一個激靈,從床榻上跳了起來。
片刻之後,聽到外麵的動靜越來越大,石閔頓時覺得情況不妙,連忙披上戎裝,抓起床頭的佩刀,便衝了出去。
石閔剛剛出門,發現校場上已經聚集了大約一兩千巡防營士卒,狼騎尉已經全部出動,兵刃出鞘,雙方開始對峙。
“怎麼回事!”石閔問自己部下。
一名部下回答:“少將軍,這幫人不知道想幹什麼!突然聚集起來,衝咱們叫囂挑釁,還有人衝咱們這邊扔石塊。”
石閔意識到這是又發生了狀況,雖然此刻還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但是石閔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石閔將佩刀掛在腰間,徑直走向巡防營士卒的人群。
“少將軍!別過去!”
張沐風等人見石閔要過去,連忙大喊阻止,同時數百名狼騎尉刀劍相向,壓了上去。
巡防營的人一見如此情形,立馬躁動起來,校場上此時已經聚集了數千人羯族人,他們個個刀劍出鞘,吆喝著揮舞手裏的兵刃,混戰一觸即發。
石閔意識到情況不妙,連忙轉身對自己的部下嗬斥道:“別過來!退後!”
“少將軍!”張沐風擔心石閔安危,不肯後退。
石閔擔心雙方再次發生衝突,再次發號施令:“我叫你們退後!收回兵刃!沒我命令不準妄動!”
張沐風等人無奈,隻能乖乖的收起兵刃,往後退了十幾步。
見自己的部下後退,石閔心中稍稍鬆了口氣,轉過身厲聲問道:“爾等在此做什麼!手執兵刃聚眾喧嘩,視軍法為何物!”
“少廢話!把凶手交出來!”荊山從人群中站了出來,衝石閔喊道。
“什麼凶手?”石閔納悶。
“大統領!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事情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還在我們麵前裝什麼蒜!”另外一個副將也跟著起哄。
“把郭越叫出來!有事當麵說清楚!我和我的人不明白你們說的什麼意思!”石閔被越說越糊塗,隻能要求郭越出來,他倒是想問問,這巡防營的人到底想幹什麼。
荊山冷笑一聲,說道:“你明知道我們郭副統領已經死在你的人手裏,幹嘛還在這裏揣著明白裝糊塗!”
石閔一聽,腦子頓時有些空白,咽了咽口水,問道:“什麼!郭越死了?”
“少裝糊塗!把凶手交出來!”荊山拔出刀,指著石閔。
雖然石閔心中非常納悶,他不明白郭越為何突然死了,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郭越是死於他殺,凶手絕對不可能是他的人!
石閔最痛恨別人用刀指著他,冷冷的看著荊山,一副不怒而威的樣子,讓人望而生畏,石閔說道:“我勸你把刀放下說話!”
見石閔被人用刀指著,張沐風等人再次緊張起來,但是沒有石閔的命令,誰都不敢往前一步。
麵對石閔的威嚴,荊山遲疑了一下,沒有放下手裏的刀。就在這一刹那,石閔飛快出刀,直接將荊山手裏的刀打落。
直到石閔繳了荊山的械,這才反應過來,紛紛要刀劍相向。
石閔大吼一聲:“別動!”
巡防營多為貪生怕死的酒囊飯袋,而石閔的氣勢就已經足以讓他們望而生畏。一聲大吼,愣是將眾人嚇退。
“爾等敢上前半步!便是無視軍法,無視聖上!是大逆不道!本統領定斬不饒!”
荊山被石閔用刀架在脖子上,不敢亂動,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無需拿自己的安危做賭注。
“弟兄們!別亂來,現在咱們有理!沒必要和他們拚命。”荊山對巡防營眾人說道。
眾人一聽,都覺得有理,他們大多數人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拚命這種事,是他們最不願意去做的,偏偏石閔又是一個他們惹不起的硬茬,所以見此情形,眾人似乎也瞬間理智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