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河西草原格外平靜,許許涼風吹過,將篝火吹的在風中搖曳,幾匹快馬衝下山頭,朝著一處臨時營地去了。
臨時營地就在一條小河邊,點著兩堆篝火,篝火上還烤著一隻羊羔,旁邊圍著幾個身著胡服的人。
“我要見你們大單於!”不遠處幾個人下了馬,領頭的一個中年人對攔住他去路的一個匈奴人嗬斥道。
“讓他過來!”一個雄渾的聲音傳來,說話的正是匈奴大單於。
那人將馬韁繩交給自己的手下,然後朝大單於走了過來。
“桑鐸,你怎麼來了?”大單於問道。
此人絡腮胡子,虎背熊腰,一臉的凶相,正是木都的弟弟桑鐸。隻見桑鐸正要開口說話,見大單於身邊坐著兩個不是匈奴裝束的陌生人,心中不免有些警惕,於是問大單於:“這兩人是誰?”
大單於莞爾一笑,說道:“忘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鮮卑慕容皝的兩位公子,二殿下慕容儁,四殿下慕容恪。”
桑鐸看著貌似文弱的慕容儁和乳臭未幹的慕容恪,一臉不滿的問道:“大單於,你我的交易,為何要把鮮卑人摻和進來?”
慕容恪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悅,一旁的慕容儁搶先說道:“桑鐸首領,我們兄弟二人隻是恰好在大單於這裏做客,無心摻和你的事情。”
桑鐸冷笑一聲,說道:“現在稱我為首領,還為時尚早!”
慕容儁不慌不忙,看著桑鐸,微笑著的說道:“就快是了,不是嗎?”
“好了,慕容殿下不是外人,不必在意!”大單於抬頭看著桑鐸,伸手示意道:“來,坐下說!”
不知為何,慕容儁的笑臉和兩句簡單的話,竟然讓桑鐸的戒備之心少了幾分,於是桑鐸安心的坐在了大單於的身邊。
桑鐸還沒開口,大單於便扔了一個酒囊過來,說道:“來,嚐嚐我們匈奴人的馬奶酒!”
桑鐸看著大單於和慕容氏兩兄弟,說道:“我那個狗屁大哥,已經到了趙國邊境。大單於,你答應的事情,該兌現了吧?”
“你放心,木都那個廢物,本來就不是做首領的料,上次一起進軍中原,他的無能險些壞我大事!首領之位自然是有能力者居之,你比木都有本事,讓你做羌族首領再好不過!”大單於不慌不忙的說道。
“我那大嫂似乎已經察覺到我的意圖,已經暗中聯絡她娘家的幾個弟兄,妄圖阻止我的計劃,雖然有一半的族人支持我,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少不了大單於的支持!”
“明日一早,我的人便會南下到達此處!到時候隻要桑鐸首領一句話,我們三千匈奴鐵騎便可隨時支援。”
“三千人?大單於,你開什麼玩笑?”桑鐸跳了起來,問道:“區區三千人能幹什麼?”
桑鐸話音剛落,一旁的慕容恪罵道:“你個沒頭沒腦的家夥,你是想來幾萬匈奴大軍,好讓你們羌族人發現嗎?真要被人發現你暗中勾結匈奴,看你如何收場!”
“四弟,坐下!這裏沒你說話的份!”慕容儁嗬斥道。
桑鐸見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都敢對自己吆三喝四,立馬火冒三丈,抽出腰間的馬刀,指著慕容恪,很不客氣的說道:“臭小子!你給老子記住,這裏是羌族人的地盤,不是你們遼東!再敢口出狂言,休怪老子不客氣!”
“桑鐸首領,把刀放下!這二位可是能幫得上你的人!”大單於在一旁說道。
桑鐸冷哼一聲,瞥了一眼慕容氏兩兄弟,非常不屑的說道:“就一個小白臉和一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能幫我什麼忙?”
桑鐸的話還沒說完,隻見慕容恪以飛快的速度翻身而起,一腳踢飛桑鐸手裏的刀。桑鐸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待他站穩腳步,慕容恪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