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胭脂夫人的來信,還有那支發簪,木都的內心是憤怒而又崩潰的,他從來沒有想過,那個令他絕對信任的手足兄弟,會如此的背叛他。
木都緊緊抓著那張羊皮紙,他的一腔怒火難以宣泄。忽然,他站起身,將羊皮紙扔在地上,然後四下尋找什麼。
石閔似乎明白木都的心思,抽出腰間的佩刀,扔在地上,這一舉動,把劉遠誌嚇得不輕。
“閔公子!你……”
“你想找兵刃,我給你!”石閔看著幾乎失去理智的木都,冷冷的說道。
木都不管三七二十一,撿起那把刀就往外衝,劉遠誌連忙追上去,一把抓著木都,大喊道:“木都首領!你這是要幹什麼!”
木都雖然無能,但終究是行伍之人,隻是胳膊一甩,便將劉遠誌掀翻在地。
外麵的守衛是石閔的狼騎尉,看到木都提著刀衝了出來,又把劉遠誌打翻在地,不由分說,上前便將其拿下。
木都被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卻依舊拚命掙紮。這時候,石閔走過來,蹲在木都身邊說道:“想要殺了桑鐸?”
木都無法言語,依舊掙紮不停。
“我給你刀,給你戰馬,給你弓箭,甚至把你的部下全還給你,你又能如何?你以為你能回得去嗎?”
木都已經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喘著粗氣,口水都呲了出來,一雙眼睛如同憤怒的野獸,滿是殺意。
“別太天真了!桑鐸知道你要回去,定然在必經之路上埋伏好人手取你性命!”石閔站起身,對手下吩咐道:“放開他!”
劉遠誌灰頭土臉的跑過來,連忙阻攔道:“不可!萬一他做傻事怎麼辦?”
石閔對部下抬手示意放開木都,同時說道:“他若存心找死,豈是你我所能幹預的?”
石閔話音剛落,兩個部下鬆開了木都,站到了一邊,木都立馬爬起來,再次抓起地上的刀,大步的往前走。
“木都首領!不能衝動!”劉遠誌說著,還想上去追。
“讓他去!”石閔故意對著木都的背影大聲喊道:“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就是桑鐸希望看到的!如果他要去送死!那木都就真的是扶不上牆的爛泥了!”
不知是石閔的話刺激了木都,還是他自己想明白了什麼,木都忽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劉遠誌想要上前,被石閔一把拉住,然後低聲對他說道:“這個時候,不要勸他!讓他自己想明白,比什麼都好!”
劉遠誌有些猶豫,石閔卻緊緊的拽著他,不讓他過去。
忽然,木都狠狠的把刀甩在地上,刀刃入土半截,然後仰天大喊一聲,這一聲吼,滿是悲憤,響徹在山穀之間。
過了一會兒,木都轉過身,眼睛死死的盯著石閔和劉遠誌,雙拳緊握,緩緩走了過來。
看到木都出乎意料的轉變,劉遠誌低聲問道:“他這是想明白了?”
石閔微微一笑,沒有回應劉遠誌,迎著木都走了過去。
兩人在距離五六步遠的地方站住,相互注視著對方,石閔首先說道:“既然情況已經搞清楚了!現在你該考慮考慮我之前的提議了吧?”
木都沒有作出任何回應。
“聽說你的胭脂夫人,是羌族的第一美女,我記得匈奴人和羌族人都有一個習俗,那便是新首領可以娶前任首領的女人!知道對於我們漢人來說,什麼才算得上血海深仇嗎?”石閔接過部下遞過來的自己的兵刃,收回腰間,緩緩說道:“那就是殺夫奪妻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