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遠誌死死的抓著馬韁繩,不敢鬆手,他嚇得眼睛都閉了起來,不敢往下看。
這時候,石閔壓低嗓門,正要喊劉遠誌上來,他的坐騎似乎腳步不穩,倒了下去,劉遠誌出於求生的本能,連忙拽了一把馬韁繩,雙手抓住了橋的邊沿。。
劉遠誌嚇得尖叫一聲,直喘粗氣,眼看著連人帶馬就要跌入深穀,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候,石閔鬆開手裏的韁繩,縱身一躍,落在劉遠誌旁邊,此時劉遠誌雙臂發抖,已經堅持不住,雙手終於力竭,鬆開了橋板。
他原本以為自己就此喪命,於是有些驚恐的睜大眼睛,想尋找活命的機會,而幾乎在他鬆開手的同時,石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閔公子!救我!”劉遠誌喊道。
石閔緊緊抓住劉遠誌,沒有應他,隻是猛的發力,一把將他提了上來。
劉遠誌癱坐在橋上,幾乎不能動彈,他緊張而又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石閔,想爭口氣站起來,無奈他的腿還是直打哆嗦,根本無法起身。
石閔無奈,隻能一手牽著馬,一手將劉遠誌扛在肩上,小心翼翼的往岸邊走去。
張沐風隱約看到橋上出了狀況,緊接著聽到了戰馬的嘶鳴聲,接著又是“咚”的一聲,顯然是有活物墜入河中。
“少將軍!”張沐風擔心石閔安危,可是橋麵很窄,他無法過去,隻能在岸邊焦急的等候。
除了石閔和劉遠誌,其餘人都已上岸,於是張沐風連忙跨上橋迎了上去。終於,幾個身影越走越近,張沐風定睛一看,來人正是石閔,隻是他的肩上還扛著一個人。
“少將軍,沒事吧?”張沐風關切的問道。
石閔抬頭一看,應道:“沒事!走!先上岸!”
“好!”張沐風點點頭,轉身便走在前麵。
劉遠誌趴在石閔的肩頭,動都不敢動,大氣也不敢喘一口,隻是緊閉雙眼,死死抓著石閔的胳膊。
“劉大人,可以下來了!”石閔忽然說道。
劉遠誌連忙睜開眼,看了看四周,發覺眾人正用異樣的眼光看著自己,於是連忙從石閔肩頭跳了下來,誰知他的腿實在不爭氣,再次跌坐在地。
看到劉遠誌那狼狽的樣子,一旁的木都有些不屑的咂咂嘴,看劉遠誌的笑話。
劉遠誌對自己的表現深感慚愧,於是非常尷尬的對石閔說道:“公子見諒,我有些怕高,所以……多謝公子救命之恩。”
看到劉遠誌那驚魂未定的樣子,石閔是既好氣又好笑,隻是劉遠誌並非他的部下,他是打不得也罵不得,隻能無奈的說了一句:“無妨無妨!都沒事就好!”
劉遠誌掙紮著站了起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然後一臉歉疚的說道:“時候不早了!公子,咱們繼續趕路?”
石閔抬頭看了看天,東方已經出現了魚肚白,搖搖頭說道:“不可!天亮了!咱們必須抓緊時間藏身!這裏離羌族人的大營最多兩日路程,羌族人隨時可能出現!小心為妙!”
“少將軍!請隨卑職來!附近恰好有地方可以容身!”張沐風說道。
“好!前麵帶路!”
“是!”
清早的草原,一片盎然生機,牧草接天而去,暖風拂麵而來。
幾個羌族人騎著馬,往南行進。時分時合,似乎是尋找著什麼。
其中一人,騎在馬背上,若無其事的對其他幾個人說道:“桑鐸王爺吩咐下來,說讓咱們封鎖好……”
“閉嘴!你不要命了!什麼王爺!”
“對對對!是桑鐸首領!是首領!”那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改口。
“到了這個時候,別把自己的命搭進去!說話過過腦子!”
眾人聞言,紛紛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