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布萬戶,咱們也是老相識了,你能棄暗投明,讓我深感欣慰。”桑鐸說著給卡布倒了一碗馬奶酒,說道:“來來來,坐著說!”
“謝首領!”卡布微微點頭,然後坐了下來,說道:“漢人有句話,叫做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事。木都昏庸無能,我卡布雖然受其恩惠,但是也要為咱們羌族人考慮,桑鐸首領雄才大略,您才是我們羌族真正的首領。”
卡布的話說的桑鐸心花怒放,不禁感慨道:“若是你的妹妹也能像你這般明智,那就好了!聽聞你去找她談了兩次,都被趕了出來,是不是這麼回事?”
卡布有些尷尬的說道:“說來慚愧,我這妹妹之前不知道是喝了什麼迷魂湯,如此執迷不悟!不過方才她親自來找我,跟我說了一些事情,我想首領聽了,應該會覺得是個好消息。”
“哦?什麼好消息?”桑鐸喜上眉梢,笑著問道。
“胭脂說,明晚要宴請首領你。”
桑鐸有些驚訝,問道:“宴請我?意欲何為?”
卡布想了想,說道:“這個......胭脂倒是沒有明說,不過我聽她的口氣,似乎是想明白了這回事,想要你當著大夥兒的麵給他一個名分吧。”
聽到這個消息,桑鐸可謂欣喜至極,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問道:“此話當真?”
卡布故作嚴肅道:“那還有假?”
桑鐸猥瑣的笑著,忽然似乎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故作鎮定,又給卡布添了一碗酒,說道:“來來來!別光顧著說!喝酒喝酒!”
“謝首領!”卡布幹脆利落,仰頭便幹了碗裏的酒。
看著卡布仰頭喝酒,桑鐸滿是微笑的臉上,一絲陰冷之色轉瞬而過,然後也幹了碗中的酒。
“眼下正是春末夏初,春汛時節到了,北邊的河水怕是要暴漲,明日你就帶些人,北上去看看。”桑鐸吩咐道。
卡布自然明白桑鐸這一招是何用意,推辭道:“首領,我這妹妹脾氣烈的很,我看還是等明晚酒宴過後,再出發也不遲,這萬一她又一時糊塗,衝撞了首領,我也好管得住她。”
桑鐸擺擺手,說道:“無妨!你放心的去便是,既然我這位大嫂有意和談,那就不會起什麼衝突,你不必擔憂!”
“可是......”
卡布知道,桑鐸還是對他有些不放心,之所以這麼安排,為的就是提防他們兄妹倆串通一氣,搞什麼陰謀。
卡布手下尚有近萬人馬,無論他是不是真心來投,桑鐸都要對他多留一個心眼。與此同時,根據前方探馬來報,明日夜裏,趙國來的人馬就會到達老鴉山,所以在這麼緊要的關頭,讓卡布離開大營,無疑是最佳的方案。如此一來,就算胭脂夫人有什麼謀劃,一介女流,她也是孤掌難鳴,不會有什麼作為。
看到桑鐸正用堅定而又陰冷的眼神看著他,卡布知道,他除了聽從桑鐸的安排,此時再無其他選擇,於是假意欣然接受,說道:“遵命!那屬下明日一早就出發!”
“那就辛苦卡布萬戶了!”桑鐸裝模作樣的說道。
卡布連忙起身,恭敬的行禮說道:“為首領分憂,是屬下分內之事。”
桑鐸滿意的點點頭,微微抬手,示意卡布退下。卡布心領意會,再次行禮,慢慢退了出去。
待卡布走後,桑鐸對帳外喊道:“嘎多!”
嘎多連忙跑了進來,應道:“首領,小人在!”
“剛剛卡布的話,你都聽到了吧?”桑鐸問道。
嘎多點點頭:“都聽到了!”
“明晚大帳外的巡防守衛,你帶手下心腹之人負責!”桑鐸吩咐道。
“小人明白!”嘎多點點頭,又試探性的問道:“那帳內的守衛如何安排?”
桑鐸擺擺手,說道:“這個無需你擔憂,你做好你分內的事情即可!”
“是!小人明白!”
“還有一件事......”桑鐸想了想,對嘎多吩咐道:“明日卡布帶人離開後,你立即帶人控製他的家眷,接手他在胭脂夫人營帳周圍的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