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儁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迷迷糊糊的躺了一夜,把所有有可能發生的情況都揣摩了一遍,直到慕容恪拉開了他帳篷的簾子。
“二哥!有消息了!”慕容恪站在外麵低聲喊道。
慕容儁聽到這話,兩眼一睜,翻身起來,搓了搓自己的臉,同時問道:“什麼情況?”
“是桑鐸派來的人,已經到了!”慕容恪答道。
慕容儁套上一件袍子,便快步走了出去,說道:“走!我們去看看!”
兩人來到山穀口,來人正是他們之前見過的嘎多,見慕容氏兩兄弟到來,嘎多客氣的行禮問候:“見過二位殿下!”
“你是桑鐸的隨從?我見過你!”慕容儁打量了嘎多一番,說道。
嘎多笑著點點頭。
慕容儁看著嘎多問道:“情況如何?你家主人的首領之位,坐穩了沒有?”
“大致已經塵埃落定,首領特命我來向諸位報信!”
慕容儁心中有些起疑,來回踱步,再次打量著嘎多,又問道:“你們首領意欲接匈奴之手滅了卡布,這位千戶官大人已經帶兵在此等候多日,卡布的人馬卻遲遲沒有出現。據探馬來報,昨夜卡布的人馬突然半路折返,回了你們大營?這是什麼情況?”
“對!這是什麼情況!老子們在這破地方窩了這麼多天!之前你們首領說,如果殺了卡布,所有繳獲都歸我們匈奴所有,現在意思是白等了?”千戶官骨子裏的強盜意識,一下子又湧了出來。
嘎多不慌不忙的回答:“回稟大人,回稟殿下,卡布之前是假意投靠我家首領。昨日木都的夫人胭脂,謊稱宴請桑鐸首領,實則是想接機行刺,而卡布明麵上奉桑鐸首領之命北上,暗地裏卻半路折回,兄妹倆想裏應外合,害我家首領!”
慕容儁微微皺眉,問道:“哦?是這麼回事?”
嘎多點點頭:“正是!”
“那你家首領沒事了?”
“卡布叛變,已經伏誅,所有參與的人也都被拿下,隻是現在羌族人心不穩,首領還需坐鎮大營,有許多事情要處理,故而無法親自來見大人和殿下。”
千戶官和慕容儁點點頭,這時候,慕容儁忽然湊到千戶官耳邊嘀咕了幾句,千戶官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你們首領的意思,是不是沒我們什麼事情了?”
“這個......”嘎多有些吞吞吐吐,眼神有些閃爍。
慕容儁一眼看出嘎多心裏有鬼,冷冷的說道:“有話直說!千戶官大人要聽實話!”
“有話就說!有屁快放!”千戶官趾高氣昂的催促道。
嘎多擦了擦額頭,說道:“確實有一件麻煩事,恐怕需要千戶官大人和殿下助一臂之力。”
慕容儁心中一沉,問道:“何事?”
“不知殿下和大人知不知道趙國石虎的養孫?”嘎多想起了石閔囑托他的話,連忙把他搬了出來。
“你說的可是石虎養子石瞻的獨生子,石閔?”慕容儁問道。
“石閔?沒聽過。”千戶官搖搖頭。
“聽說這小子一路護送木都回來,老鴉山一戰,數千伏兵愣是沒有拿下他,被他帶著幾百人跑了!考慮到這小子與匈奴羌族都有仇,所以桑鐸首領想……”
“想請千戶官大人幫忙收拾了他,對嗎?”慕容儁直接問道。
嘎多尷尬的點點頭。
慕容儁看著一臉疑惑的千戶官,說道:“大人,你以為如何?”
千戶官撓撓頭,想了好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大聲說道:“我想起來了!石閔!就是上次半夜帶兵偷襲我們的那個臭小子!大單於還與他交過手!”
嘎多連連點頭:“大人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