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出帳篷的時候,太陽已經將要落山。石閔手叉著腰,現在自己的營帳前,看著附近自己的弟兄正在收拾東西。
劉遠誌從帳篷裏走了出來,看著石閔,問道:“公子,準備何時出發?”
石閔歎了口氣,說道:“本想讓弟兄們多休息幾日,但是看來是不行了!今夜子時,我就帶人北上。”
劉遠誌默默點頭,說道:“公子,有一事還要與你商量一下。”
石閔轉過身,看著劉遠誌,問道:“大人是想隨我一起去吧?”
“對!”劉遠誌說道。
石閔搖搖頭,說道:“大人,你不是軍旅出身,還是安心的留在這裏吧!”
劉遠誌搖搖頭,說道:“不!這一次,我一定要隨你一起去!”
“這是為何?”
“不瞞公子,在下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石閔有些納悶,說道:“大人,你可要想清楚,咱們這是去打仗,是會死人的!不是騎馬趕路那麼容易的事。”
“我知道!”劉遠誌咬咬牙,說道:“劉某雖然是個文人,但是也曾想著殺敵建功!我……”
“不妥!”石閔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此事不是兒戲,你若有半點閃失,我無法向陛下交代!”
“公子!你就答應我吧!”劉遠誌幾乎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石閔實在有些為難,問道:“大人,你究竟為何非要去冒這個風險?”
劉遠誌歎了口氣,緩緩抬頭,看著遠處,說道:“公子,我劉遠誌入仕多年,走到今天這一步,我自認是靠的自己的本事,而外人都說我靠的是舍妹的裙帶關係!”
石閔聽到這裏,似乎有那麼一點明白了劉遠誌的意思。這時候,劉遠誌轉過頭,看著石閔,問道:“公子,這種心情你能理解嗎?”
石閔默默的點點頭。
劉遠誌苦笑著搖搖頭,說道:“不,你不會懂的!”
石閔一愣,劉遠誌又自顧自的說道:“我自幼飽讀詩書,習孔孟之道,曉禮義廉恥。這種言論,是深深的侮辱!無法忍受的侮辱!”
聽到這裏,石閔總算明白了劉遠誌的意思,他歎息道:“我沒有大人那般學識淵博,但是我也知道士可殺不可辱,所以大人的心思,我完全能理解。”
劉遠誌一聽,急切的問道:“這麼說,公子是答應了?”
石閔擺擺手,勸道:“大人,聽我一言,以您的本事,將來會是趙國的支柱,不必意氣用事爭一時長短。大丈夫能屈能伸,成大事者,當忍人所不能忍!”
“可是……”劉遠誌還是不死心。
“別可是了!”石閔堅決的說道:“大人,此次我們本來就是一場惡戰,一旦兩方交戰,講究的是眾人的協調配合,大人可能連基本的陣型都不明白,如何隨我衝殺?”
“我……”
“大人,此事就這麼定了吧!”石閔拍了拍劉遠誌,說道:“你我各司其職,羌族人這裏,我怕還有變數,你就留在這邊,這樣我也好安心的去抓慕容氏兩兄弟。”
劉遠誌無奈的搖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說道:“既然如此,也罷!我就聽公子的吧!”
石閔鬆了口氣,誇讚道:“大人深明大義!令人佩服!”
劉遠誌正要開口,張沐風走了過來,向石閔說道:“少將軍!弟兄們都準備的差不多了,何時出發?”
“告訴弟兄們,抓緊時間休息,子時出發!”石閔吩咐道。
“是!”
張沐風說完,正要離去,又站住腳步,說道:“少將軍,還有一事。”
“什麼事?”
“聽說剛剛卡布帶人去老鴉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