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日頭毒辣,劉良行走在街道上,不免暗中打量身旁的甄家管事,兩人一前一後向甄府走去。
甄伯乃是縣中甄家的老管事,五十出頭,身穿灰色長袍,相貌普通,是放在人群裏不起眼的那種,他在甄家赫赫業業做管事已曆三代,在府中下人這一類人中資曆是最老的,本來他去藥店購些藥材回家,卻見到路邊攤位上有販賣虎皮,平時很少見有人販賣虎皮,而且完整的虎皮更是少見,他便停下細細觀看,見虎皮不單完整而且色澤鮮明實在是少見,他便有心想問問價格,卻不想賣虎皮的是以前到府中收夜香的大郎,見是熟人便有些欣喜,他身上錢財帶的不多,有此便讓他跟自己去府中取錢。
虎皮少有完整的虎皮更是難得,不過這張虎皮其實與劉良沒什麼關係,完整的虎皮是靠許三十幾年的刀功切割下來的,若換做尋常人是很難將這麼完整的虎皮割下的,而這頭猛虎又是醜漢所獵,所以說看似劉良在販賣其實與他沒什麼關係,而甄管事也是不知道這些,見是劉良這熟人便大方的給出五金這樣的高價,若換做他人必定要砍價一番。
兩人結伴往甄府而去,劉良手裏拿著虎皮跟在旁邊,雖然他知道甄府怎麼走,但做為晚輩他還是乖順的跟在身旁,甄府家乃是望族在涼州已立百年,其先祖因戰亂而發家致富,家中錢財可說是富可敵國,各州郡皆有分號,這涼州的大本營便設在陽縣,隻因其先祖在涼州起家所以這些年來涼州雖說戰亂不斷,卻是沒有搬離。
兩人一路走來偶爾交談幾句了解一下近況,不過的工夫便來到甄府前。
甄府門前燈籠高掛,上麵匾額書寫甄府兩個燙金大字,門衛見管事帶一青年歸府,雖不知是何人,卻是不敢多問,連忙對管事哈腰行禮道:“管事,家主召見,卻不見管事,原來是外出辦事了。”
“噢。老夫知道了,你二人好好把守,莫要讓宵小生事。”
管事叮囑一句,便不在多說,領劉良入內。
“喏。”
門前守衛連忙抱拳應是,又見劉良拿著虎皮跟在後麵進府,隻是看了他幾眼也不阻攔。
進入甄府後,劉良便未如進縣府那般的拿眼四處觀望,這甄府來過幾次,他自然熟悉,不過以前是從後門進去收夜香的,今日卻是販賣虎皮從正門而入,兩種不同身份,形勢地位自然為之一變,收夜香乃是下等賤業被人所不恥,昔日就算是甄府中的下人見了他都不給什麼好臉色。今天卻是不同,可謂身份不同,待遇自然不同,路上經過的家奴婢女隻是好奇的看著,便沒有以往的指指點點一臉鄙夷之色。
雖說世人皆勢利,然世道如此是無法改變的,心說若明日自己得獄曹一職是不是日後別人還要過來巴結自己?不過想想也是,尋常的平民百姓連進高門大戶的資格都沒有,有的也是一些家奴,婢女,佃戶等身份的人在府中做下等人,門檻高,自然需要有身份的人才能進,不過劉良不喜歡攀附權貴對這些也沒有興趣。
甄管事聽說老爺召見,便先去見家主,讓劉良在大廳門外等候,劉良聽後自然無意義,兩人熟識,他自然不會認為這甄管事故意刁難自己,他在外麵等的無聊,便在門口處觀看甄府中來往的家奴婢女,這些家奴婢女有些掃地,剪枝,有些在澆水,有些擦洗庭院裏麵的一些建築,甄家有錢這庭院自然巨大需要忙活的事情也是較多,聽人說府中單單家奴婢女便有數百人,又養門客千餘人專門負責甄家的安全方麵的事情,可謂家大業大。
這時,忽見外麵行來兩人,在庭院忙活的下人們紛紛行禮問好,隻是隔的遠,這兩人又打著傘,劉良一時看不清楚,不過下人們都這表現,想來應當是甄家的人,劉良以前來過幾回甄府,知道這甄家家主膝下育有一子一女,長子逸,次女雪,看來人一副女子裝扮,應當是這府中的小姐了。
不過這些高門大戶的千金小姐何等高貴,像他這種泥腿子出生的自然沒有見過。
這時,一陣香氣撲來,劉良不知怎得,心口卻是撲閃撲閃的急速跳動了幾下。
本以為會直接擦肩而過,卻不想來人停足,聲音柔軟動聽,詢問道:“你是何人為何站在門外,來府中可有要事?”
不覺間,劉良拿眼望去,卻見傘下兩名女子相貌不凡,尤其是眼前之人,美的讓人不敢直視,美的獨一無二,那身材,纖長窈窕,凸凹有致,高聳巨碩的酥峰,不堪一握的小蠻腰,簡直如畫出來般的完美,多一筆嫌多,少一筆嫌少。更奇特的是,那女子雖一身成熟風韻的身段,卻長了一張含苞待放,有如孩童般的娃娃臉,用一個詞來形容,那便是童顏巨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