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次日清晨。
劉良躺在床榻上睜開雙眼伸了個懶腰,昨晚一夜好夢不斷,一天的疲勞盡去,今日一起身便感到精神抖擻活力四射,他轉頭看了看旁邊床榻,發現醜漢已不知去向,本想起身出去看看,卻不想這時帳幔被掀開,醜漢手拿熱氣騰騰的早食走了進來,見劉良已經醒來,咧嘴一笑道:“大郎醒了,來洗把臉吃點東西吧。”
劉良笑道:“難怪,好似變了一個人一般。”
醜漢抓了抓光頭,笑道:“既知家人在山上,不能相見,卻是心癢難耐,不如我們晚上上山看看,如何?”
劉良沒有馬上答應,想了一陣後,說道:“或可一試,就算被發現,我們可用探查地形為借口,想來那段射也不會為難我們。”
“白天?”醜漢驚奇的問道:“晚上夜色黑暗伸手不見五指可以便宜行事多好。”
劉良搖頭道:“晚上雖好,然而容易被產生懷疑,白天正大光明,更加便宜行事,隻是這事不能操之過急,最好先聯係上,相互了解下情況再說,這樣吧,我們等會出去看看。”
醜漢無奈隻能點頭稱是。
等劉良洗刷完畢用過早食,兩人出了營帳,向段射請辭。
劉良要離開,段射自然不願,挽留一番,但劉良事情還沒完成也不是真的離開,而是以查看地形為由去附近的山林看看,等段射點頭後,他們就牽馬向附近的山林行去,他們前腳剛走,段射便命手下親衛尾跟其後,這樣做就是為了防防萬一,自己已經命人去尋與自己相似的人,在計策還沒有成功前他不想出現什麼意外,雖然這獄曹是朝廷之人,不可能與那叛軍私通,但防人之心不可無,還是小心為妙,所以他派親衛盯著他們,若有風吹草動可以及時的回報自己。
對於身後的尾巴,醜漢武藝高強,自然早有察覺,馬上將這事低聲對劉良一說,劉良輕笑幾聲也不在意,隻道這是人家的地盤,自己新來,難以被信任是常情,就讓他跟著好了。
兩人不管身後的尾巴,上馬後,辨別了一下方向,便驅馬往山林行去,山林中自然無大路,隻有一些崎嶇小路,不過他們不趕時間就讓馬兒馱著他們慢慢行走。
小道兩側樹木濃密,一些地方雜草叢生,頭頂不時傳出鳥叫聲,這種大自然的氣息劉良再熟悉不過,前世生在西部山區,所謂靠山吃山,他也經常上山掏鳥窩,捕抓山林小獸,山中空氣清晰使人陶醉,他也很喜歡在山林中的生活,但後來由於空氣汙染嚴重,就算是山區,比起十年二十年之前也有很大的變化,想起以前河裏山溪裏的水可以遊泳可以解渴,現在呢?綠油油的河水上麵漂浮著不知名的垃圾,一些山區農村便是如此,那些大城市更加不用說了,劉良十幾歲就去城裏打工,到三十餘歲就沒有看到過有人在河道裏遊泳的。
走進山林讓他回想起前世的點點滴滴,人都是懷舊的,劉良雖身在異世,但靈魂還是屬於那個科技發達的時代,不過那裏沒有他惦記的事物,所以平常時很少回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
醜漢眼尖,看到前方有人在伐材,對劉良道:“大郎你看,前麵有樵夫,我們去問問。”
劉良也已看到,他點點頭,驅馬前行,來到近前,他下了馬,走近那樵夫,行禮道:“這位大哥有禮了。”
那樵夫聞聲抬頭看了看他們兩,回道:“何事?”
這樵夫抬頭後,劉良心裏一震,這人長的國字臉,一對劍眉濃密,麵有短須,身形高大強壯,一雙虎目精光四溢炯炯有神,這樣的一副長相與樵夫搭邊嗎?顯然是不可能的,難道是喬裝的?
劉良按下心中的狐疑,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別樣的氣質,但他一時說不上來,心中雖震撼,但不及細想連忙行禮問道:“我兩是外鄉人,遊玩與此地,對這裏不大熟悉,大哥既然在這裏伐材禾想必熟悉這一帶的地形,聽說最近山中來了一夥叛軍,不知大哥可知道他們在哪座山頭落寨,我兩也好避讓,以免被遇見掠去身上錢財。”
叛軍?
樵夫聽後劍眉微皺,心想自己這夥人這麼快便被按上了叛軍的名頭,日後難逃反賊一說,卻是苦了那些跟隨自己的兄弟們了,本來他們相安無事,投奔自己後反而累及到他們的家人,心中一份愧疚噴發而出,又看了看劉良二人,見他們尋常人的打扮,莫非是派來打探消息的細作?若真的如此,那麼就不要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樵夫想罷,拿手一指深處道:“前麵走半個時辰,左拐一處山腰,需靠攀爬才能上去,此去乃是那山寨的後山,若小心點便不會被發現,你們兩人是來遊玩的,還是不要進去為妙。”
劉良聽後麵上一喜,連忙抱拳道:“多謝大哥指引,我等自然不會去,隻是想知道那山寨在哪個山頭我們也好避讓。”
樵夫聽後便不再理會他們,低頭幹活,心中卻是想道:“這兩人自己作死怪不得自己,他身後之人卻是長的魁梧,不知武藝如何,不過到時候自己叫幾個兄弟埋伏一番,還不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