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大帳。
段射披袍穿甲全副武裝,外麵的士卒已經全部集結完畢。
算上先前派去的千餘騎前鋒部隊,此次段射勢在必得,從關中調大軍三千軍士,勢要將張遠一舉殲滅。
加上原來的兵馬,合兵六千餘眾,可謂聲勢浩大。
連日休整,使原先低迷的士氣恢複了不少,隻因張遠居險防守,士卒徒勞傷亡卻無一點進度,時間一長便會影響士氣,段射無奈,便停止進攻休整大軍以養士氣。
今日又聞劉良這“叛徒”私通張遠,兩人裏應外合助山寨中的一眾叛軍趁機逃脫。
這是他無法容忍的,所以集結大軍準備去輾壓這兩“心腹大患”以平自己滿腔怒火。
大軍開拔,本想訓示幾句鼓舞士氣,卻不想從外麵跑進一名士卒慌慌張張的樣子讓他心裏一沉。
“報~~~!!!”
嘹亮的號子聲響起。
一名滿頭大汗很是狼狽的士卒奔到近前,撲通一聲跪下,惶恐道:“將軍,大事不好,前鋒部隊敗北而歸。”
“什麼?”
段射幾疑自己聽錯,山腳下與大營相隔一裏多路程,剛剛震天的廝殺聲,他也隱約的聽到,本以為追趕一群喪家之犬手到擒來,不想聽到的是這樣的戰報,心中怒火升騰,臉部一陣抽搐,拿起馬鞭抽向那名士卒,怒吼道:“你再說一遍,若是謊報軍情,必斬你狗頭。”
“啪”的一聲,那士卒受了一鞭,麵顯痛苦之色,卻是不敢痛哼出聲,背部隱約有一道血痕顯現,可見段射這鞭的力道之大,小兵忍氣吞聲不敢多說一句,深怕自己多嘴小命不保,一副可憐的模樣帶著哭腔道:“小人如何敢謊報軍情,那吳平已經被張遠斬殺,大軍已經潰敗而歸。”
段射聞聽一怔,他無法相信自己千餘騎既然敵不過張遠的數百騎,而且敗的這般快速,難道自己麾下這些士卒都是紙糊做的不成,又或者那張遠手下的叛軍都是以一敵十的悍將組成?
又轉念一想,張遠等人下山不是為了逃命嗎?應當惶惶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四處逃竄,自己大軍一到,必然會取得壓倒性的勝利,然而事與願違,居然聽到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軍報。
段射記得張遠離營時不過帶走五百餘名士卒,前些日子交戰下來死傷雖不多,但也是死傷,張遠沒有補給兵員的地方,死一個就少一個,連番交戰這兵力自然會減少,想來這些天過去,現在兵力應當隻有三四百之數,反觀自己這邊千餘騎,兩倍還要多的兵力,居然一敗塗地,這讓他無法相信。
然而事實如此,讓他不得不相信,很快,軍營外麵便傳來亂糟糟的聲響,一眾狼狽不堪的潰卒歪歪斜斜的騎著戰馬慌忙逃竄,就算已經來到軍營,似乎他們心有餘悸,一時無法平下心來。
段射大怒,飛身上馬,一拍馬腹,馬兒吃痛極速飛奔而去,迎麵一名逃竄的士卒不明所以,剛想下馬行禮,段射卻不給前麵士卒反映的機會,寒光一閃,寶劍在手,麵上猙獰,隻聽噗的一聲,一個大好人頭頓時衝天而起,熱血飛濺,無頭屍體頓時滾落馬下,可憐這名士卒沒有戰死在沙場,卻是死的不明不白含恨當場。
段射目光陰冷,麵上猙獰,手持滴血的寶劍,冷哼道:“誰若再往前一步,爾等便是這般下場。
逃竄的士卒背脊發寒,不想自家將軍如此心狠手辣。
不過效果也是很明顯,原本逃竄的士卒頓時被震住,慌忙拉著馬韁使戰馬不再前行一步。
段射見這群潰卒被自己震住,拿馬鞭隨意指向一名士卒道:“說,你們如何敗的,為何敗的速度快,若敢隱瞞,定斬不饒。”
那名士卒暗歎倒黴,無奈隻得將吳平如何被斬殺,大軍如何潰敗詳細的說了一下。
聽完士卒的話後,已經平靜下來的怒火再次升起,段射怒而咆哮道:“吳平無能之輩,枉費本將軍平日的栽培,今未戰先挫,戰機已失,隻能以大軍輾壓。”
段射轉首喝到:“陳元何在?”
一名身形魁梧,全副武裝的大漢越眾而出,拱手道:“末將在。”
段射拿馬鞭一指,說道:“收攏潰卒,整軍再戰。”
陳元連忙抱拳接令道:“諾。”
八百餘名潰卒被收編整頓,為了不浪費時間給張遠有機逃脫,段射自領餘下兩千鐵騎,先行追趕,後麵還有一千騎兵,兩千步卒,一千弓箭手,合兵六千餘眾浩浩蕩蕩的往軍營外行去。
另外一邊,張遠殺退前鋒部隊也不多做逗留,隨意的打掃了下戰場,撿取了一些完好的兵器盔甲,領軍往南而去。
時間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