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了,沒敢睜眼睛,我在心裏默念:回到會場,回到會場……回到!
我數著數,21.5是我的幸運數字,因為我是21歲半告別男孩兒的(還好意思說!);我數了21遍“回到會場”再加個“回到”,然後把眼睛睜開一條縫兒,然後又閉上了:沒回得去,我還是躺在這個家裏的沙發上。
“醒了?”是那個老頭兒的聲音。
“嗯……要不,你再把我弄回去?”不能假裝沒醒,我睜開眼睛,試探著問。說心裏話,人能變老也挺不容易的,我不大願意再去熬十來年才能變回我在地球上的歲數。
還是說實話吧;要是我現在不是一個身上沒錢還被學校開除的人,興許我也就認了。
“你,回不去了。”老頭兒很是幽幽地看著我。
“為什麼?”
“因為你是我們老大讓你來的。”
我有點兒害怕,我估計這個“老大”是個大人物,竟然能讓我穿了。我挺委屈:“你們老大怎麼找上我了?我沒招誰沒惹誰吧?”
“我們老大鑒定你就是那個最窩囊的人,然後你就被送來了。”
“因為我窩囊,還是那個最,所以讓我穿到這兒?”我有點惱火:“他問過我了嗎?我窩囊我的,關他屁事!就算我確實有點沒用,就算窩囊吧,他讓我穿了幹嘛?”
“這個裏麵挺曲折的……你別管那個,你隻要知道,你回不去就行了!”老頭兒最後加重了語氣,好像挺不耐煩的。
“你們老大到底是誰?我就算是死,你也得讓我死個明白!”我很悲憤。“憤”是因為這是無妄之災;“悲”是因為我找不到地方說理。
“我們老大是硬道理。”老頭兒很認真地回答。
“你少特麼胡扯!硬道理還有空說我是最窩囊的人?它應該說:必須堅持改革開放。”我急了。
等等……道理,還是硬的,不會是天地法則吧?
“算你聰明。”老頭兒說。
他知道我在想什麼?我看看老頭兒,問:“那他為什麼要把我送到這兒?”
“這個問題不歸我管,它不是我這個部門的事兒。”老頭兒把左手抬高,看看自己的手表:“別問了,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能知道。”
他們那兒還分部門?重生部,穿越部?
等了幾分鍾,實在憋不住,我問:“這裏到底是哪兒?”
“不知道,這也不是我們部門的事。”
“你們老大把我送來就不管我死活了?”我不甘心,我怕會被餓死。
“那更不是我們部門的事。”
“你們部門做事嗎?”
老頭兒很嚴肅地說:“我們部門是非常重要的部門,這種小事我們不管。”
“你那兒是什麼部門?”我好奇,問了之後才發覺,我可能問的是他們那裏需要保密的東西,趕忙補充:“我就是隨口問問,不是打探什麼。”
老頭兒倒很直爽:“對外聯絡部;我,倒是我們那裏的負責人。”
“是不是就是我們那裏的外交部?”
“你很識貨啊!”老頭兒驚喜地看著我:“去,我知道你這個家裏有啤酒,我們喝點兒。”
這就套上近乎了?跟外交部長也能套上近乎?我屁顛顛兒去找啤酒,還真在床底下找到兩箱。邊搬酒我邊問:“您老貴姓?”
“我姓孔,孔子的孔;行二,我那些處得來的朋友稱我孔老二。”
我喊他“孔二爺”?丟不起那人,我還是挺清高的,剛才也就是隨口那麼一問。
當然,我不會在自己兄弟們麵前說自己清高,否則我估計他們八成會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