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劉沙蹦起來了:“世界杯!周延,你去,把杯子拿回來。”
“那杯子還沒你家的酒杯大,要它幹嘛?”說得輕巧,哪有那麼容易。
“周延,這倒這是個辦法。你如果能在世界杯上幹出點名堂,我再把你的名字往候選人裏麵一加,那個主席有一點希望了。”黃同說。
“你不是說上麵已經指定給夏小白了嗎?我原本是想幹掉他的。”
“滾!”
又讓我滾,我說的可是實話,為什麼我說實話就是沒人信?
“你比我還笨。民意你懂不懂?上麵再指定,誰能擺明麵兒上說?指定大得過民意嗎?”劉沙得意洋洋地罵我。
“有點兒懂。就是你可以糊弄老百姓,但不能在他們都知道是個什麼事兒的時候糊弄;那時就應該擺個姿態出來,表示自己順應了民意。”
“你也不算很笨。”我媳婦兒誇我。
“也就是說,我周延等於民意的時候,我就主席了?”
“概率至少是有了,雖然這個主席跟民意的關係不大。”黃同說。
“可我不怎麼想出名,那多麻煩。”
“怎麼麻煩?”
“媳婦兒,你想啊,一個人在街上鼻子癢,想摳摳鼻子。普通人,大家會躲著你,怕你挖出什麼東西蹭到他身上;要是名人的話,大家就圍著你看你摳了,那多不好意思。”
“滾!”
……
吃完飯我本來想死皮賴臉睡他們家,可劉蕊蕊拿著菜刀把我趕出去了;在我開車走前,她還一直拎著菜刀站在家門那兒堵著。
我開車往家走,邊開邊想:我怎樣才能不動聲色地成為民意?這個難度好像比直接幹掉夏小白大多了。
正開車呢,大燈照到前麵遠處有個白花花的大腿從路牙那兒伸到了路上,還不停地勾啊勾的,一隻手還順著赤-裸大腿的膝蓋往上摸。我對準那人,把油門踩到底猛衝過去:好你個孔老二,我正煩心著,你還來惡心我?
沒等我撞上,孔老二已經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咦,小子,我不是已經變身了嗎,你怎麼認出我的?”
“特麼一百多歲的老美人兒,還能把腿翹那麼高的,除了你還能是誰?你個老兔崽子,怎麼又來了?”
“小兔崽子,你罵我?”
“罵你算輕的。我問你,你們都知道我是窩囊廢,都知道人心那玩意兒我玩不轉,為什麼還要我去弄這個學生會主席?劉蕊蕊可是告訴我了,這個學生會就跟以前的紅衛兵組織差不多,你們讓我去當紅衛兵頭頭兒?”
“主線任務你懂嗎?你懂什麼叫主線嗎?就是與你原先的窩囊直接對著幹的東西。沒讓你去競選總統就不錯了,你還不樂意?”
我沉默,沒話跟這老貨說。
“我幫你點忙吧。我偷窺了一下,知道了一點情況。你們崇海大學的學生會成員是這樣弄出來的。普通跑龍套的是政治上積極要求進步,學業優良,把輔導員的馬屁拍得不錯的無特殊背景人士;各個部的部長,是政治上非常要求進步,有比較突出特長,能隨時與學校中層領導溝通的一般背景人士,他們由學生會主席來任命。至於副主席,就是政治上極度要求進步,成績不至於被勒令退學,能進入學校高層領導家門的顯赫背景人士。”
……
我等了半天,孔老二不說話了。我急了:“你丫逗我玩兒是吧?你說的這些關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