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她，沒空，我要燒菜。
我徑直進了廚房，把花圍裙從正準備燒菜的黃同那兒解了下來套到自己身上，把他推到了一邊。
沒等劉蕊蕊劉沙發飆，我開始洗菜。
他們可能以為我發神經了。劉蕊蕊問她閨女：“你上次堵他嘴的時候真咬他舌頭把他弄神經了？”
“沒有啊，最多舔了幾下，吸了幾下。”
黃同應該是進行了科學的分析：“會不會令他的舌頭充血，血液順帶壓迫了腦神經？”
“我心甘情願來服侍你們就是神經了？那天底下有不神經的女婿嗎？”
他們一家見我開始燒菜，知道我不是來砸場子的，他們樂得清閑，三個人開始鬥地主。。
菜上桌了，拌黃瓜、青菜香菇、韭黃炒文蛤、竹筍炒雞蛋、茨菰燒肉……葷菜不是我買的，我沒錢。
“周延，你怎麼這麼慢？”黃同怪我。我看他臉上貼滿了紙條，我要是稍微早一點，他至少眼睛還能露出來。
他剛把紙條扯掉，就愣住了：他老婆拿著盤子在往嘴裏倒，劉沙好點，也好不到哪兒去，嘴巴鼓鼓的，筷子上還夾著兩塊番茄。然後就是三個人眉開眼笑地胡吃海塞。
等我到廚房把冬瓜排骨湯端出來，看到桌上的盤子比狗添得還幹淨，連汁兒都不剩。
劉蕊蕊埋頭在翻皮夾子，過了一會兒遞給我一張10塊的票子：“周延，去再買點兒菜回來。還到那些個攤兒上去買。”
我丈母娘挺聰明，知道不是我的手藝好。
“沒地兒買去，這是我自己種的。”
“你少放屁，你要有那能耐，你能被辭退？”劉蕊蕊這話剛說完，黃同就扯她衣服。劉蕊蕊可能想起來我是怎麼通過補考的：“不會吧？這小子難道真是天才，還能培育出那些東西？見了鬼了，怎麼喬星珠那娘們兒有這運氣！小子，你有證據嗎？”
我把下午在化驗室拿到的報告放到桌上，報告裏麵是經過我混搭的植物所含營養成分的數據，旁邊還有普通同類植物的數據。
劉蕊蕊努努嘴，黃同拿起報告開始看。看完之後，他跑去打電話，聽內容是打給搞這行的人。一個小時後，他過來了。
“什麼情況？”劉蕊蕊問他。
“情況就是，這些東西要真是這小兔崽子培育出來的，他就是今年諾貝爾生物學獎的得主。”黃同話音有點抖，估計是嚇著了。
劉沙高傲地看著我，我就不明白了，她這時候不依偎過來也就罷了，怎麼還跟我擺譜兒？
“我閨女隨她娘啊，我那年得國家科技大獎，她娘看我也是這表情。”黃同感慨。
這什麼毛病？
“這就好比獵人，逮著兔子什麼的不算本事，逮著龍的才牛逼啊！”黃同解釋。
合著我是獵物？
“對了，袁院士說，他明天就乘飛機趕來，他要看看樣本。”黃同接著說。
“脾氣這麼急？要看樣本明天是來不及了。現在估計還來得及，沒消化多少。”
“你全做成菜了，一點兒沒剩？”
“你老婆剛剛都在廚房轉悠半天了，我看她連垃圾桶都翻過了，你說剩沒剩？”
“那種子呢？”黃同急切地問。
“種子是有，不過，我沒錢搞了。別問我為什麼要錢，我說了你也不懂，你外行。”我不能說沒種子，否則不好解釋。這些東西我下次怎麼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