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我的一圈老頭兒老太太,開始坐下來琢磨我的話,過了好大一會兒,他們像是睡醒了,互相看看,然後猛地一拍距離自己最近的人的大腿,也不說話,拔腿就往外走。
我傻眼了,問還蹲在地上的黃同:“丈人,恕我愚鈍,你看出他們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嗎?”
黃同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周延,你作孽啊!”
我最討厭這樣,其他人都清楚是怎麼回事,就我一人不明白,他們還琢磨出許多道道兒。就像我沒混搭異能“丹朱”之前看電視裏倆人點評圍棋一樣,他們說得興高采烈,咂嘴讚歎,我在旁邊看得一頭霧水。哪怕棋盤上棋子的形狀像一隻小雞,他們一概稱那個叫“大龍”。我還不能換台,換了我老子就喊我老娘抽我。
“你就等著吧,那幫隻知道做學問的老人家幫你衝鋒陷陣去了。”黃同歎氣:“他們都這麼大年紀了,我心裏實在不落忍。”
我糊塗,問:“丈人,你說明白一點行不行?這玩意兒我算不出來。”
我沒瞎說,我用“丹朱”計算了一下,“丹朱”得出的結論是:他們得了老年癡呆症。我得出的結論是:“丹朱”隻能計算客觀數據,不能讓它計算人的主觀想法。
黃同有點沉重,坐到椅子上,說:“我們誰不知道誰啊。他們這肯定是趕回去,準備在各自能說得上話的領域內,幫你去說好話,比如各種雜誌、報紙;甚至會以自己能夠負責的單位的名義,請求國家給你各個地方的土地。”
我咂嘴:“你跟我當初不也是這個意思嗎?現在你心裏不落忍,你開始幹嘛去了?”
黃同瞪我:“我那是以為你隻想把你蔬菜的名氣打出去,沒想到你是利用他們在社會上幫你跑腿兒。”
我也無奈:“丈人,我也是被逼的。要是我站出來,大家都知道我後麵站著的是喬無敵,是朱家集團,你說那幫人會讓我如願嗎?
“你為什麼一定要搞那麼大?”黃同不解。
“我錢不夠花,賣香煙我三個月也就賺了幾億美元;我名氣不夠,19歲了才是個碩士生導師;我的這些東西,也隻能得次吧次諾貝爾……”
“得,是我眼界低了。還是袁老、葛老他們有風骨啊,明明知道這是吃力不討好,還就是去做了,不帶一點兒猶豫的。” 黃同站起來拍拍我的肩膀:“看來我這個丈人也要去做點什麼。你別傻笑,不是為你,是為天下的老百姓。”
黃同也走了,這時我總算明白過來,他們這是以為我心懷天下的人民啊。我要是說,我隻是被小崽子逼著接了個任務,他們會不會馬上停下自己做的事,跑來抽我?
我挺不好意思的。我第一次希望自己成為東方不敗,二弟都沒了,還管它充沒充血?去他的任務!
可事情已經這樣了,我也不好意思去解釋什麼,我決定了,今天我就給這些前輩們寄去幾麻袋的菜,能讓他們眉開眼笑地吃著。
正準備去菜園子,在半道兒上我停住了:不能去。我才說以後三個月我自己都吃不著,現在又給他們送去這麼多,他們肯定知道我說話不靠譜兒,可能明天就會趕來抽我,更甭提幫我要菜園子了。
我隻能躲黃同家的閣樓上耐心等。外婆那邊告訴我,江心沙島上麵,按照我給出的圖紙,建好了種植基地;真正有風骨的人這邊,不遺餘力地在為我搖旗呐喊。我自己邊去江心沙種菜,邊注意這些前輩們的動靜。終於,三世祖被弄神經了,幾天後給出了最高指示:在各個地區,劃出相應麵積的土地,租給周延同誌牽頭的“八十一能量點”公司。租用期:10年;租用價格:1元/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