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博南走馬,殺機暗藏(1 / 2)

太平,是博南古道“九麼十八鋪”的中的一個,處在密林中,有“一山分四季,隔裏不同天”的說法,是南來北往的馬幫的必經之地,因為地勢複雜,馬幫的行動受限,山裏又是匪患橫行,馬隊到了這裏都要休整一番,結結實實的吃一頓“趕馬雞”,圍著篝火喝上幾壺苦蕎酒,第二天才上路。

太平街狹長曲折,商鋪簡單排練在兩旁,在街尾的地方有一間木頭房子,一間老舊的垛木房(兩長兩短往上堆起來的房子),你在街頭就能聞到這裏飄出的濃鬱香氣,房子裏一個又瘦又黑的小子正在拿著勺子,翻炒早晨影響他睡懶覺的大公雞,兩隻袖子整齊地挽到肘部,一身打滿補丁的衣服洗得很幹淨,腰上綁著一根顯眼的黑腰帶,布料很是不凡,應該是出自京城裏最最有名的錦雲緞莊,但布料卻是有斷口,明顯是從什麼地方扯下來的,他觀察了一下雞肉表皮已經有些許金黃,用赤腳跑到一邊操起菜刀熟練的割下一塊臘肉繼續烹煮趕馬雞,房梁上傳來了一陣蒼老的責怪聲:“臭小子,你狗日的快點,客人馬上到了。”,少年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麵無表情,但是手上明顯加快了速度,不多時已經把臘肉和肌肉燉在了一起,加了一壺水,添了一點柴火,開始準備,準備去把那個死老頭子埋在門前那棵足夠避雨的大核桃樹下的好酒挖出來,待會賣給客人,他不知道老頭哪裏來的酒,每次他都能挖出幾壇,可一聞就知道隻放了幾個月,他知道老頭子一定藏了幾壇陳年老酒,他一定要找出來一飲而盡,想到這他又很開心,蹲下身子去挖土,土屑濺到身上,濺到了他的腰帶上,他就像弓箭一樣跳起來,身子倒射出去,一邊用手快速地將腰帶用手拍打幹淨,拍了好大一會兒,他呆呆的看著這條腰帶,表情很痛苦,他開始後悔,他甚至覺得不該宰了大公雞,這樣他也許沒有這麼孤獨。悠悠傳來的帶著節奏的踏踏踏踏……的聲音,又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在聽到馬垛和馬鞍撞擊發出的托托聲後,抬頭已看已經可以看見一個雙臂和手上全是老繭的老人,臉看上去像一張老樹皮皺巴巴的,攥著一根粗粗的麻繩,他的眼睛明亮清澈,似乎能看穿一切,高高鼓起的太陽穴證明了他是一個外加高手,也是這支馬隊的仰仗所在,被他牽著的高頭大馬鼻子裏噴著氣,似乎很不服氣讓它馱東西,又像是不想讓這赤腳少年盯著它笑嘻嘻的看,馬鞍上掛著一副黝黑的拳套,有一種冷冷的感覺。不多時,馬隊很快拴好了馬兒,兩人一組卸下了垛子,卸的時候馬很配合的把脖子彎下來往後退兩步,然後就走開吃草去了,少年看趕馬人呈一個防禦的陣勢緊緊護住了貨物,但是表麵上去心不在焉的閑聊打趣,領隊看了一眼少年的赤腳,有那麼一絲的基本看不出來的停頓,又拱了拱手對少年說:“辛苦小哥,我們要我20人份的飯食”,說完不等少年回應,就走到了剛剛那匹大馬旁邊坐了下來,卻和其他人有一段距離,好像對貨物不太在意,少年聽得出這不是經常走馬的那些人的口音,卻帶著一股子京腔,他也沒多想,應了一聲就去準備酒菜了。少年在門口燒了兩堆柴火,抬出了趕馬雞放在旁邊,又把二十來個土豆埋到了灶鍋洞裏的灰燼中,燒了一大鍋開水,拿了酒碗給馬隊倒上酒,每人一小碗。一時無話,大夥開始吃起來,少時,少年的溫吞米線也煮好了(漾濞名小吃),剛剛端出來放到地上,又傳來一騎疾馳的聲音,隻見一個皮膚白皙,眉目清秀的翩翩公子飛馬而來,他鮮衣怒馬,一柄黃金吞口,鯊魚皮鞘的翡翠短刀緊握手中,生得很是俊俏,看到馬隊之後足尖一踏,整個人直射而起,瞬間抽出短刀,朝馬隊殺將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