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芳特地去看她,求個證實,誰知良貴人巨門不見,麗芳奇怪,虧得小玉告訴:“貴人身子不舒服,不方便見客。芳妃娘娘有事的話,讓奴婢轉告。”
麗芳心裏有數,淡淡的說:“替本宮問貴人好,因有日子沒見,本宮特來看看,卻遇著貴人不方便,不知害了什麼症候?”
小玉因知道麗芳是平易近人的,捂嘴說:“不瞞芳妃娘娘,我們貴人昨兒半夜回來,今兒一早,叫吃飯也不起,說多歇會兒。奴婢就晚些叫她,她坐起來了,遮遮掩掩的,奴婢一看,嚇得了不得,那臉兒腫的跟饅頭似的!手上,脖子上,道似鞭子抽的,問怎麼的,她也不說。芳妃娘娘千萬別讓貴人知道,要不然奴婢就遭殃了!”
麗芳雖則猜測得到了證實,卻想不到皇後跟良貴人有甚深仇大恨,要這樣狠下毒手。
回來路過婉常在的居所,因問裏麵有沒有人住,一小太監回答:“不就婉常在住呢麼。”
麗芳吃一大驚:“皇上不是說將婉常在捉拿問審呢?”
太監笑了笑,擴著嘴說:“從來隻有主子胡作非為,奴才受罪的。”
“何出此言?”
“昨兒晚上這裏擾攘半夜,琳琅姑娘給刑部帶走了。”
“琳琅!”麗芳一下魂離,秀文氣不忿兒的說:“皇上不道婉常在下的手麼,怎地推到奴才頭上,皇上也信?”
麗芳跺跺腳,直接進環月殿與婉常在對峙,婉常在在躺榻上跟太監下圍棋,見麗芳氣勢洶洶的闖進來,知大事不好,一下子亂了棋局。
********
那花鷹在王爺府前守了兩天,也沒見太醫出入。可不,除非太妃,王爺抑或王妃病了,才宣太醫。他意識到這樣守株待兔根本行不通,因又去尋那郎中。
白郎中聽他一番質問和求助,拈須笑道:“像你這樣等下去,怕是你兄不兩日就命喪黃泉了。”
花鷹急的心如火燎:“我知道,大哥的病禁不得耽擱。可我並非宮裏人,也沒人際來往,怎地進入太醫院?”
“但凡有心,沒有去不了的地方,沒有找不到的人,關鍵看你用什麼辦法。”白郎中斜睨著他,滿是褶皺的眼皮垂的低低的,花白的眉毛兩邊低垂,眼睛一動,那兩道須眉就跟著動。
花鷹似有領悟的吸口氣,點點頭,捏緊了拳頭,除了破浪前進,沒有歧徑可僻。
花鷹一去,白郎中就立起身,目光忽然變得銳利,炯炯有神,粗硬的手慢慢地捋著胡須,漸漸摸上顴骨,忽然指爪深入,蹭的扯掉一層皮,胡子瞬間變成黑色!那麵皮由蒼老褪去了皺紋。
麵具底下,是張四四方方的俊顏,年輕堅毅。
又撂下一個多疑的眼神,遂抽身而去。
在太和殿,玉翎素手拈弦,懷抱琵琶,水袖輕飄,衣袂蕩漾。彈一首‘琵琶行’,也是有板有眼,南宮硯於窗前閉目徐行,聽的魄醉神飛。手指不由自主的輕輕撩動,節奏的動著,好像他也在彈琵琶。
一曲終了,他撫掌稱讚:“貴妃好功夫!從前聽歌姬彈這首,卻遠遠不及貴妃奏出來的,聽著有味道!”一麵品茗似的,細細咋舌,回味無窮。
玉翎盈盈起身,揖了一揖,這兩天頗得聖寵,讓她似即枯的花蕊,接收到甘霖滋潤,又複活了,光鮮勝當初:“謝陛下誇獎,臣妾獻醜了,以此拙技博得聖上歡顏!”
南宮硯大笑,寵愛無盡,隻因她腹中懷有龍種,對她的眼光,也有點徹頭徹尾正在改變。
忽有內監來奏:“白世賢求見!”
南宮硯立刻道:“快傳他進來!”
白世賢是兵部侍郎,南宮硯信任他,將調查黑衣人的差事也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