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洛奇在蔚藍的懷中失去生機後,蔚藍也仿佛沒有了活下去的勇氣。淚流滿麵的她,隻是默默的抽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仿佛洛奇死去時,也帶走了她的聲音和所有的話語。
司琴樂冷冷看著這一對生離死別,很是不耐煩,忍不住開口道:“蔚嬪娘娘,既然該凶手已認罪伏誅,便請娘娘隨小人回宮,請求皇上寬恕吧。想必皇上知道蔚嬪娘娘是被脅迫的,也會網開一麵。”
她當然明白這件事究竟蔚嬪娘娘是不是被脅迫的,從洛奇臨死前兩人之間的交流來看,便是蓄意的私奔。她不過是想用這些話刺激蔚嬪一下,希望蔚嬪可以多說些什麼消息出來。到時候,牽扯到董顎蒲敏和容黎閡的,她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告訴皇上了。
奈何,聽到這些話,蔚藍並未有些許動容。
洛奇臨死前,已經說過,不讓她說話了。沒錯,他們身上還背負著董顎小姐和瑾王殿下的安危,她不能多說什麼的。
所以,蔚藍隻是一味哭泣。
司琴樂不得不百般逼問,希望可以從蔚藍口中得到什麼。然而在眾多禁軍麵前,她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也使不得,隻好準備先將她抓起來,再細細審問了。等到了暗牢裏,任憑她是什麼樣的人,都難逃說出實話的命運。
但是蔚藍也看出了她的打算,忽然笑了起來,高聲說:“司琴樂,不是你叫我的心上人去行刺皇上,嫁禍給別人,這樣你就可以允他帶起遠走高飛的嗎?怎的現在還是講我們抓住了?你們皇宮中的人便是這樣的不講信用嗎?難怪西域各國越發不聽從天朝的安排了。”
這聲音被蔚藍使勁兒吆喝著喊出來,一瞬間所有的禁軍們忽然都竊竊私語起來。
統帥自己這麼久的人,竟然被重要的嫌疑犯說出是幕後主使?!這其中的隱情,想必很快就會傳到陛下耳中吧?再者,她現在的做法,在聯係方才蔚嬪娘娘的話,更顯得她是在殺人滅口了。
這一句,是容黎閡在動手前教蔚藍和洛奇的。
黎閡並非聖人,所做的所有的事不過是為了蒲敏罷了。出發前他說過,如若被抓而無法逃脫的話,就將這句話喊出來,至少可以保護蒲敏不被懷疑。
所以,蔚藍是曉得今日不能再逃出去了。
麵臨絕境,喊出這句話,爾後撞死在了自己身旁的枯樹上了。
紅黃色的落葉紛紛灑下,飄在了這個傾城女子孤單的屍體上。城裏響起一首溫婉的小曲兒,似乎歌唱著不為人知的故事。冷風悄悄吹來,似也不忍打斷這兩個亡命鴛鴦的安睡。蔚藍的血從額頭留下,在身下彙聚成一窪血泊,洛奇的血從脖頸流下,在身下彙聚成一窪血泊。兩個人的雖相隔遙遠,可鮮血卻在逐漸增多中緩緩靠近,最終相連。
司琴樂冷冷看著這兩個人的屍體,憤怒不已。原本她以為是可以利用這兩個人嚴刑拷打,知道點關於容黎閡和董顎蒲敏的事的。
隻要蔚藍和她的野男人敢說出這兩個名字,哪怕是無意間說出的,她就能將那兩個人牽扯進這個事件中。
奈何,這兩個人直到死都不說出一星半點的有用消息,真是白費了她這麼久的功夫。
想到這裏,司琴樂是更加生氣起來。沒想到,忙活了這麼久,最終還是一無所獲!而且最近因為自己忙著這裏的事,還很難和鳳離見一麵,不曉得他現在又去找哪家的小姐了?
或許……他並未曾找哪家的小姐,而是去找董顎蒲敏了!
於是,司琴樂就很是生氣的發布命令撤回,當有士兵詢問蔚藍和洛奇屍體的時候,她很不耐煩的搖了搖手說:“這兩個人,想必陛下也不願見到的。拿去喂狗吧。”
“是。”那個士兵恭敬回答,爾後帶著人將蔚藍和洛奇的屍骨收斂起來,準備帶回皇宮喂狗。
以前皇宮也有許多這樣的事,但凡有傷了主子的下人或者做錯事的下人,被主子打死了或是惹了主子不高興了,就會被拉去喂狗。也因此,皇宮中的狗都被養的瞟肥體壯。
那士兵看著蔚藍絕美的容顏,歎了口氣說:“唉,可惜了。”然後毫不留情的裝進麻袋裏,帶走了。
而與此同時,正在家中等消息的蒲敏等人,也是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拉去臨死前一己承擔所有罪責,但是蔚嬪娘娘還是在司琴樂逼問許久後自殺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