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敏相信,若是如此,他們之間的結局與蔚藍和洛奇的結局不會相差太多。
“董顎小姐,這便是王爺養病的地方。老奴要去看看王爺的藥是否煎好了,就不陪董顎小姐進去了。”老管家恭敬的說。
聽到老管家的話,蒲敏也知道他為何這樣說,也不扭捏什麼,說:“多謝管家,那蒲敏便先行進去了。”
“是。”老管家行禮,目送蒲敏走進去後,和藹的笑了起來。他活了這麼久,自然是曉得這兩個年輕人之間是什麼情況了。有些事,看透不說透,靜看事態發展,才是最好的。
蒲敏在老管家的注視下走進房間,一眼便看到了躺在的黎閡。
他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看起來就像是安睡的瓷偶。但是,從他深深鎖起的眉頭還是感受得到他的痛苦。
當蒲敏走到他身邊,才感受到腿疾究竟有多麼痛苦。能讓一向慣於隱忍的黎閡也這般痛苦,那腿疾隻怕是到了一種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程度了。
想到這裏,蒲敏愈發心疼起黎閡了。
這是她的心上人,在自己麵前時總是一副風淡雲輕,陌上如玉的樣子,所有的痛苦和悲傷都在別的地方藏起來,不願意讓她心疼,不願意讓她擔心。
可是她還是擔心了。
看到平時那麼平靜如水的一個人,現在不知死活的躺在床上,她怎能不擔心?她想要和他一起承擔所有的痛苦和悲傷。
躺在床上的黎閡沒有留意身邊來的人是誰,也沒有睜眼,直接說:“清風,給本王倒杯水,再去問問監視司琴樂的人,司琴樂今日可有何動向?”聲音沙啞微弱,似乎聲音的主人已疲憊不堪了。
蒲敏記得清風,那個總是在黎閡身邊保護他的少年高手。可是不知為何,此刻房間裏沒有人,隻有蒲敏和黎閡。
想來,是他們說好的吧?蒲敏笑著在心裏想。
於是就按著黎閡的吩咐,從桌上倒了杯水,輕輕湊到他嘴邊,幫他喝水。
也許是真的有些渴了,黎閡喝的有些著急,險些被嗆到了。蒲敏也著急著幫他拍背順氣,忍不住說:“慢著點喝,水還有,沒人和你搶。”
似乎在自己叫了清風後卻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奇怪,黎閡總算是回複了些神智,緩緩睜眼,看著眼前的女人。
由於腿疾的劇痛,引得他有些發燒,現在腦子模糊一片,雨裏霧裏的,看的眼前的女人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感覺那聲音很熟悉,好像聽到那樣的聲音自己的心都被填滿了。
所以黎閡很是喜歡聽這個聲音,總感覺這樣好聽的聲音,大抵是自己母妃的聲音吧?當時在冷宮中,就屬母妃的聲音好聽了。
隻是他也有些不好意思叫母妃說話,總是感覺這個稱呼似乎已經遠離自己很多年了。
所以黎閡隻是笑著說:“渴了許久,總算是喝到水了。”
蒲敏看到黎閡眼神似乎有些迷茫,再加上看自己的眼神也很是奇怪,忽然就覺得,是不是黎閡腦子被病痛給折磨壞了?
但是害怕黎閡看出來,蒲敏也不動聲色的接話說:“那你慢點,多喝一些。”
聽到這樣溫柔的聲音,意識尚且模糊的黎閡覺得,自己很是開心,不禁問了句:“近幾日那些個下人們沒有克扣我們的茶水嗎?嗬嗬,如此看來,我前幾日的威脅還是很有用的。”
克扣茶水?
蒲敏皺眉,在瑾王府,應該沒有人敢克扣瑾王殿下的茶水吧?那他果真是有些迷糊了。隻是克扣茶水?怎會有這樣的事情?堂堂皇子,怎會有人敢克扣他的茶水?
蒲敏很是疑惑,卻又想起黎閡幼時曾與他母妃一同住在冷宮,想必是冷宮中的人給他顏色瞧了。隻是沒想到,冷宮的下人們膽子都是如此的大,竟然在這樣小的事情上都不讓黎閡好過,想必小時候他過得很辛苦吧?
據說初入冷宮的時候,黎閡的母妃還有些神誌不清。不知麵對著冷宮那樣陰森恐怖的地方,再有一個神誌不清的母妃陪伴,黎閡小時候究竟是怎樣活過來的?
蒲敏一顆心登時酸了起來,為黎閡心疼,也感慨如今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於是蒲敏拉著黎閡的手說:“沒錯,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