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巧妙的解釋,讓那個差役也放心下來。畢竟,他們也是聽說了方才在董顎府門前發生的大事,這一番鬧騰,不曉得又要死多少人嘍!
不過那差役也是盼著能夠找到瑾王殿下或者董顎小姐的線索,說不準以後級可以給他生個官啦!
所以著急找瑾王殿下和董顎小姐的差役,看著麵前這兩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很是無奈,他甚至能從他們身上聞到一股子牛糞味兒!怪不得是鄉下來的,也難怪了。
所以那差役很是無聊的揮了揮手,算是放他們走了。本以為是什麼可疑人物,誰承想竟是個剛進城的村兒裏人。這一認識,叫那個差役很是生氣。於是氣呼呼的就走了。
殊不知,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刻,蒲敏偽裝的表情才算是放鬆下來。當她抬起頭來看差役背影的時候,那一雙充滿智慧和狡黠的眸子,是無論如何都偽裝不成鄉下人的。
此時豔陽高照,黎閡也鬆了口氣,看了看天色說:“看來你的偽裝確然是不錯的。不過也是因為那個差役心不在焉,這才叫你我鑽了空子。”這一句話,叫原本準備高高興興接受表揚的蒲敏蔫吧了下去。
黎閡也不看蒲敏的臉色,繼續說道:“現在天色尚早,若是出城,興許會被找出來。不若我們先找個城裏不太顯眼的客棧休息一下,你今天早上一早就開始梳妝打扮,想必還不曾吃飯吧。先吃了飯,等到黃昏大家眼力都不太好的時候再出城,大抵是不會有危險的。”
這樣一說,蒲敏也是點頭。
兩人之間,還是黎閡做事周全一些。不過蒲敏沒有半點反對,是因為她也餓了。另外也是對自己易容技術的放心。
她不相信有人能識出自己做的易容,雖說是拿最簡單的材料做的。
眼珠子咕嚕咕嚕轉了一圈,蒲敏笑了起來:“我倒是記得這周圍有一個不錯的客棧,你且隨我來,我叫你嚐嚐什麼才是真正的人間美味。”
這樣一說,黎閡也來了興趣,含笑問到:“人間美味?我已嚐過了最好的人間美味,何須再嚐?”
蒲敏被這句話唬的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問:“什麼人間美味?是瑾王府的廚子做的嗎?為何他做的菜,我卻沒嚐過?”很顯然,蒲敏和瑾王府的那個廚子交情非淺。
“非也,”黎閡笑,“那人間美味一直就是你做的啊。”
“我做的?”蒲敏更是愣住了,甚至忘了自己要向黎閡顯擺好吃的東西的事了。
黎閡看她還是沒反應過來,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眼睛便直勾勾的盯著蒲敏的雙唇。
蒲敏也是注意到了黎閡的動作,一時沒想明白,隻是愣愣的。
不過想不明白也不能怨她的,眼下黎閡在蒲敏眼中,可是一個花甲老人,尋常的花甲老人會閑來無事調戲良家婦女嗎?答案肯定是——不會!
再者,蒲敏眼下還是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對男女情愛之事也不過是黎閡教過的那一點點罷了。何況現在正在逃亡中,蒲敏怎料到在這種危機的時候黎閡竟還能調情?!
於是,兩人之間便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另一麵,正在和司琴樂打的火熱的鳳離,也是注意到董顎府正在幫忙,所以不動聲色的在戰鬥中對董顎東降點了點頭。
正在與他對戰的司琴樂雖說未發現鳳離是在對誰點頭,但是很是清楚的知道,鳳離在和自己戰鬥的時候還注意到了一旁的東西。
所以,她趁著這個空檔,猛然彈起琴,發動了最猛烈的攻勢。
高手對戰,也許勝負就差在一絲一毫。好在,對於鳳離來說,司琴樂算不得是一個高手。若是要讓鳳離覺得看得上眼的對手,隻怕是要達到瑾王殿下的程度才行呢!整個國家中,最能讓鳳離佩服的人,就隻有瑾王殿下了。
所以,鳳離如同閑庭信步般阻擋了司琴樂所有的攻勢。爾後抬頭看了看日頭,發現現在距離黎閡他們逃走,已經過去好一陣兒了。
於是他笑了起來:“呀,隻怕他們都已經跑遠了。司琴樂,你就算現在去追,也是追不上了的。”
得到了這樣肯定的回答,司琴樂恨恨的咬了咬牙,又是在琴弦上狠狠的播了一下。
不過鳳離用手中的玉笛,四兩撥千斤的就給化解了。繼而大笑著說:“司琴樂,不要白費功夫了,你的武學造詣並不高,全憑著勤奮,如今也是小有成就。可若是和我比,始終是比不過的。”
說完後,隨手撒了一把粉末,一轉身就飛走了。
鳳離的輕功,可以說是全國數一數二的,若他用輕功逃跑,除了黎閡,隻怕是沒有人能追上了。
而且,那一把粉末,也不是什麼尋常的粉末,更不是一把白麵粉。
雖說跟在司琴樂身後的,天琊閣的人都知道鳳離的絕招是什麼,在粉末出現後迅速的就捂住鼻子了。可是迎親隊伍和要追趕黎閡蒲敏的那一群官兵們,卻是不曾見識過這樣的陣勢的,所以隻以為是尋常的白麵粉。
因此,在那些白麵粉落到身上後,當那些白麵粉被吸入鼻子中以後,那群人就開始原地打滾,並伴隨著痛苦的嚎叫。
董顎家的人由於方才接受了鳳離的暗示,都悄悄的躲起來了,所以半點沒有傷著。隻是在暗處看著外麵那群方才還活蹦亂跳的人,現在被那些白色粉末折磨的痛不欲生,都是打了個寒顫。
很快的,但凡是被白色粉末傷害到的人,都在圍觀群眾震驚的目光中,化作了一攤白色的粉末,旋即被風吹散了,就好像從未來到過這世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