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48章(2 / 3)

“容黎閡,我們分手吧。”不等容黎閡說完,董鄂抬頭打斷他。

容黎閡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董鄂會打斷他,又調整好表情:“好,我們……分手?”

他漫不經心的笑瞬間破碎,呼吸沉重又極力壓製,勉強揚起一個難看的笑容問道:“千千,我哪裏做錯了讓你不開心嗎?”

董鄂穿著一條嫩葉掐腰短裙,頭上及腰的栗色大波浪多數披在肩後,隻有在偶爾低頭時才會流下幾縷。

她抬頭看著容黎閡,麵無表情的冷靜:“當年來s市的時候,你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十八歲,我說你隻要去我家提親,我爸媽一定會答應。你說你不甘心在那樣偏僻的地方生活一輩子。”

那時的她兩個能幹的哥哥,容黎閡卻隻有一個愛賭的父親。

“你要來s市,我想跟你一起,你記不記得你說了什麼,你說不許我來,怕我會拖累你。我還是來了,來了這個,會被人咬,被人吃,被人欺負,被人算計的地方。”

容黎閡皺眉:“千千…我那時也是自身難保……”

董鄂攥起拳頭,依舊抬頭看他,繼續道:“我們兩個在不一樣的地方奮鬥,我開始幹不了重活,就在超市收銀,但後來有一次回家,我的錢全被人搶了,那時候你在哪?我求你過來看看我,你還記不記得你說了什麼?”

董鄂的指甲陷入掌心,她依舊麵無表情,如同木偶一樣呆滯:“你說,如果我麻煩到你就馬上滾回去,再也不要繼續騷擾你了!”

董鄂的眼淚似乎再也控製不住簌簌落下:“後來在我最難的時候被薇薇安挖到,開始學化妝,你說了什麼你還記不記得?你說如果我跟男人有接觸就馬上分手!”

容黎閡麵色青白:“千千,我是無心的,你從小嬌生慣養我怕你來這裏不適應才這麼說的。而且你的錢不是放在了很多地方嗎?我以為你是想讓我陪陪你……”

“是你說公司工作的人們穿的西裝要上千塊我才用那錢打算買的!”董鄂嗓音嘶啞沉重。

兩行清淚落下,董鄂的聲音嘶啞顫抖,“我媽我爸不理解我,哥哥也不理解我,你也不知道嗎?你不知道一個女人甘心情願的把十八到二十五的青春都浪費掉是為什麼嗎?”

董鄂的指甲陷入掌心,她的麵頰上全是淚痕。溢出淚水的眸子看著容黎閡:“容黎閡,我二十一歲那場化妝大賽你說我為什麼會輸,會輸給一個連我的一半能力都沒有,靠著關係進三強的柏雪?你說為什麼?”

容黎閡張張唇,卻閉嘴無言。

董鄂冷笑出聲,“哈哈,你不敢說,這世界上還有你不敢的事。”

她終於哭喊出來:“因為我們兩個在平台上比賽的時候,她接了個電話,電話那邊的人也叫容黎閡,真對不起,柏雪開了免提,那聲音我很熟悉,他無數次的叫我做千千,卻在另一個女人的電話裏叫那個女人雪兒!”

董鄂猙獰的表情放鬆,神色茫然:“容黎閡,為什麼,我問你什麼時候娶我,你說等你能給我安定生活,她問你能不能給她幸福,你卻說你一定全力以赴?為什麼?!你是不是當我傻!”

容黎閡猛地抓住桌角:“你…你聽見了?”他神色如常,眸子裏卻是遮不住的恐慌,手指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微微顫抖。

“沒錯!我聽見了!我都聽見了!我聽見你說她是你見過最動心的人!你說等我們兩個比賽如果她輸了,就像傑西卡他們那樣對她求婚!所以我輸了!所以我輸了!”她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捂著臉含淚痛哭。

容黎閡似乎是傻了一般,愣在當場。

半晌,董鄂抬起頭,用紙巾擦幹淚跡:“我們兩個有兩年沒有在一起睡過,沒有親密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容黎閡愣愣的轉過頭看著董鄂。

董鄂又笑,:“那年我打算把錢都借出去,所以根本沒法子給你買東西,但我去了你們公司,我在你們公司樓下的咖啡廳外麵看見你跟柏雪吻得火熱。”

容黎閡似乎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了,隻是他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容黎閡,從今天開始,我們倆橋歸橋路歸路。各過各的,再不交涉。”說完,董鄂擦幹眼淚拎起地上的箱子轉身離開。

容黎閡傻呆呆地看著董鄂離開咖啡廳越走越遠。她怎麼能聽見這一切。她怎麼能離開,他這樣努力,都是為了她啊!

董鄂紅著眼圈回到粟薇大廳就看見一個帥氣的老男人站在一旁,一個貌美的年輕女人在指著店長和柳語的鼻子罵。

董鄂抽抽嘴角:“老師,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薇薇安轉過頭就看見自家寶貝的眼圈紅紅,緊忙走到董鄂身前問候,還不待她去接董鄂手上的化妝箱,一旁的凱恩已經從董鄂手裏拿過去了。

董鄂看著老師心疼的眼神,撅著櫻唇委屈道:“受欺負了,被嚇得到現在還腿軟呢!”

薇薇安一聽,皺眉衝著店長和柳語斥責:“都不知道自己幹什麼的嗎?馬上給我滾!”

董鄂無視柳語看向自己的嫉恨神色,轉身上了樓:“我去冷靜一下,有事叫我。”

她沒理旁人,徑直上了三樓自己專屬的v室。把沙發的靠背放平,就折成了一隻大床,她歎氣躺在上麵,把毛毯蓋在身上,閉眼沉思。

……

董鄂再睜開眼睛,天已經黑了下來,屋子裏完全暗著,她伸手卻不見五指。手機呢?她沿著沙發,伸手在玻璃桌上卻無意中打翻了杯子,伴隨著杯子的破碎聲,也有許多東西的落地聲音。

她走下沙發邁向玻璃桌,想看看落地的東西裏有沒有手機,卻被玻璃碎片紮傷了腳,她被疼得倒吸口氣,後退兩步倒在沙發上,碎片卻因為後退紮得更深。

董鄂臉上一陣緊繃,她白天哭的太厲害,回來也沒有洗臉,所以有些緊繃。她委屈的趴在雙臂上哽咽,她覺得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對,為什麼總欺負她!

高大的男人進門開燈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纖細的女子趴在卡其色軟臥沙發上無力哽咽,本就不長的裙擺因為皺褶坦露著白皙的大腿,小巧的肩頭隨著抽泣聲微微聳動。栗色的大波浪散散的披在身後,滑落在腰側。嫣紅的血水從腳掌流到腳趾,再落在地上,那地上已經淌了一小片的血漬……

董鄂感覺到了燈光,抬起頭轉向門口處,微微適應燈光後,看向那張俊臉:“蘇先生?”她聲音沙啞還帶著一絲哭腔,“你怎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