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眉提高了嗓門,指著韓景軒,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知道了,你沒有,你根本沒愛過!”
韓景軒不屑地笑,說道:“你們女人境界就是低,就知道情啊,愛的,你知道不知道,我們男人,還有兄弟,還有父母,還有家國,還有,還有雄心,還有誌向,還有大的胸懷,嘁,男人,男人也會愛,而且愛起來比女人深沉!”
沈月眉似乎沒有聽到韓景軒說話,依然自說自話:“來上海的船上,我暈船,吐得天昏地暗,可心裏卻,釋然,不用再去想,想為什麼,為什麼陳振中會這樣做,他究竟是為了救我,還是真的,拋棄了我。我知道,現在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可是,我覺得好累,我沒有力氣再去愛了,聽說動物植物都有保護自己的機製,這是不是人保護自己的心不受傷的機製呢?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我感覺不到愛情的波瀾,我真的心靜如止水,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照顧我,我也照顧你,就這麼簡單。什麼叫愛情,我不知道,我現在,隻想平淡簡單的生活。”
沈月眉的聲音越來越小,她伏在韓景軒肩頭,像隻乖巧的小貓咪一樣,呼吸均勻,緩緩睡了過去。
韓景軒抱住沈月眉,他無數次幻想過抱住沈月眉的那一刻,自己會是怎樣的心潮澎湃,可這一刻真正到來時,不知是不是因為酒精麻痹了神經,韓景軒的心波瀾不驚,卻有一種永恒而亙古的平靜與溫暖,他覺得自己整個身心都踏實了,同時也放逐了,自由了。
韓景軒緊緊抱住沈月眉,在她耳邊說道:“好,既然你累了,那就我來付出,你隻管接受我對你的照顧,對你的好,對你的——愛。”
韓景軒見沈月眉鼻息調勻,以為她睡著了,沈月眉卻眨眨眼睛,輕笑著說:“愛,你不懂愛。”
韓景軒不去爭辯,甜言蜜語沒有用,行動才能表明自己的真心。
兩人的動靜驚醒了府裏上上下下的人,凡柔披上衣服搓著冰冷的雙手走過來,沈大媽連忙出來看看女兒,毛潤武揉著紅眼睛打著哈欠走出來,小三子蓬頭垢麵地半閉著眼睛趕過來,隻見韓景軒和沈月眉都喝多了,臉色紅潤,眼睛晶亮,他們相互攙扶著,踉踉蹌蹌回到臥室。上樓時險些一起絆倒,毛潤武醒徹底了,趕緊上前攙扶,韓景軒不待看清就推開他,扶著同樣醉得找不到北的沈月眉一起走進臥室裏。
門“砰”的一聲關上,所有人都嚇得渾身一顫。
韓景軒和沈月眉一頭倒在臥室的大床上,韓景軒深呼吸,濃濃的酒氣中,沈月眉淡淡的清香清晰可聞。
沈大媽呆呆地看著緊閉的臥室門,她的眼前依然停留著兩人踉蹌走進去時的身影,耳邊依然回蕩著門砰然關上的聲音,或許,有些事情注定無法再避免了。下人們紛紛收拾桌上的酒瓶和酒杯,凡柔不滿地抱怨:“這兩個人怎麼回事,喝了這麼多酒,也不吃點東西下酒……”
她看到沈大媽呆滯的表情,忍不住歎息一聲,說道:“老太太,不早了,您還是早點休息吧,估計那兩個祖宗這會兒睡得昏天暗地了。”
沈大媽答應一聲,內心忐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沈月眉已經醉得人事不知,躺在床上,隻管呼出口中的熱氣,隻覺渾身燥熱,隨手解開兩個扣子,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和前胸。
韓景軒伏在她身側,看著她雪白的肌膚,埋藏在內心多日的欲望,終於在酒精的催化下,衝破了理智的束縛,如火山一般爆發。
韓景軒目不轉睛地看著沈月眉,輕輕吻上她的唇,那一刻,他渾身哆嗦著,全身每一塊骨骼和肌肉,都被火熱的激情點燃,他像一團熊熊的烈火,旺盛地燃燒起來,這座沉寂已久的死火山,終於到了噴發的時候。
昏睡中的沈月眉,嘴唇不再那麼倔強,韓景軒慢慢解開她旗袍上的扣子,他火辣辣的大手沿著她美麗的臉龐慢慢向下滑動。
韓景軒滾燙的臉緊緊貼在沈月眉柔軟細滑的肌膚上,而沈月眉幾乎一點反應都沒有,一直昏昏沉沉的,隻發出一些簡單含糊的單音節。
韓景軒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他感覺頭昏昏沉沉的,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猛然看到懷裏熟睡的沈月眉,著實吃了一驚。漸漸想起昨夜的事情,忽然有幾分慌亂,他是想得到沈月眉,得到她的身體她的心,然而不該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