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軒捧著信和照片樂開懷,沈月眉看到照片上精神的小夥子也很開心,韓景軒直說:“不愧是我妹妹,說結婚就結婚。”沈月眉白了他一眼,任他開懷大笑。
阿文也收到了韓夢的信,當然韓夢在信裏狠狠收斂了自己的幸福感,附帶安慰祝福阿文幾句。那封信阿文想丟掉,卻又舍不得,當時年輕氣盛的他,實在無法回信表示祝福。直到多年後才釋然,看到珍藏的信箋,提筆給韓夢回信,祝福她幸福,韓夢值得他曾經愛過。可那時,早已世事變幻物是人非,滄海桑田。
妹妹的來信點燃了韓景軒的熱血,他哼著歌走進了沈月眉的臥室,沈月眉不在,床上有一件織了一半的白毛衣,剛巧凡柔進來遞給他一杯熱水,韓景軒拿著水杯指著毛衣問道:“你給我織的?”
凡柔好笑道:“你都有新娘子操心了,我幹嘛還給你織?”
沈月眉織的,韓景軒欣喜若狂。
晚上,柔和的燈光下,沈月眉熟練地打著元寶針織著毛衣,韓景軒自願幫她撐著線團,球球抱著一團毛線,四隻小爪子玩得不亦樂乎。韓景軒心裏暖烘烘的,他眼睛一直盯著認真織毛衣的沈月眉,她的睫毛低垂著,溫柔而賢惠,韓景軒看得入迷,忍不住微笑,直到沈月眉在毛線那頭拽了拽他,他才回過神來,自己正為迷人的妻子撐毛線呢。
韓景軒的目光太過專注了,沈月眉忍不住問道:“看我幹嘛?幾百年沒見似的。”
韓景軒不答,隻是笑,問道:“你怎麼想起給我織毛衣來?不是你母親提醒的吧。”
沈月眉抬眼看他,說道:“天冷了嘛。”
韓景軒開心地笑笑:“沒想到你也是敏於行而訥於言呢。”
第二天早晨,沈月眉從香甜的睡眠中醒來,看看床頭的時鍾,已經八點多鍾了,這會兒韓景軒應該走了。沈月眉起身來到餐廳,餐桌上端端正正放著一個精致的木質方形盒子,她疑惑地打開來看,不由驚喜,裏麵是一整盒的玉雕小動物,狗、貓、兔、鼠、猴、虎,應有盡有。沈月眉拿起其中一個,兩隻猴子互相抓耳撓腮,還有母猴子身上掛著小猴子,蹲下的狗狗睜著無辜的大眼睛呆呆凝視前方,千姿百態,可愛極了。沈月眉非常喜歡,這時發現桌上的早餐盤下壓著一張紙條,韓景軒的字很好看:
“謝謝你的毛衣,這是我以前的一個情婦送我的,感覺你可能會喜歡,所以借花獻佛送給你。”
沈月眉一笑。
“怎麼不開心?”韓景軒的手輕輕滑過美人精致的臉龐。
雲薇大力咬著花生,恨恨地吐出殼,細數和青樓姐妹之間的小矛盾小摩擦還有小勾心鬥角。韓景軒見過大風大浪,雲薇所說瑣事他自然不會介懷,不過紅燭下,她單純臉上的微怒很是動人,韓景軒最厭惡帶著麵具生活的人。
韓景軒笑著拍拍雲薇的頭,幫她整理下眉毛上的齊劉海,說道:“傻丫頭,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嘛!”
“我聽花姐姐說,你已經結婚了。”雲薇忽然轉了話題,韓景軒的手愣在她臉上。準是許公子在枕邊對花姑娘說的,不過,沒有必要對雲薇有所隱瞞,韓景軒點點頭。
韓景軒說:“快半年了,隻同房過一次,還是因為我們喝醉了。”
“你不愛她?”雲薇眼中若隱若現的期待。
韓景軒不想欺騙她,又不能誠實地告訴雲薇,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我來這裏主要是因為妻子不願與我同床共枕。雲薇已經迫不及待開口一疊聲問道:“是不是你家裏做主的?我們這裏還來過一個教授呢,蠻有學問的樣子,家裏有妻子,他不喜歡,說是父母逼他娶的。他經常來,他還有好幾個孩子呢,我就不懂了,”雲薇絞著手帕,轉動大眼睛說道,“既然他那麼討厭太太,為什麼還可以和她生孩子。”
韓景軒愛聰明的女子,有時也喜歡雲薇這樣傻乎乎的,畢竟單純的女孩越來越少。韓景軒坐直身子,點上一支煙,說道:“我不是,我們不同房,正是因為我愛她。”
雲薇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不過,她明白自己的身份,是不容許自己有非分之想的,卻依然好奇地問道:“那是為什麼呢?”
韓景軒沉默半響,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在美國念書時,我曾經和一個法國的少婦有過一段時間的露水姻緣。那是在我和July分手後不久,她很美麗,她的丈夫,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肯與她行夫妻之事。我以為他身體有疾患,可那少婦說不是,和信仰有關,他壓抑自己的欲望也不肯野合。我至今難以理解,竟然有這樣的男人,一個梨花帶雨的羊脂玉體在身邊,卻可以意誌堅定坐懷不亂,真有柳下惠這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