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大少爺走近沈月眉,說道:“當初,是我有求於韓景軒,他才拜托我演一出戲。他說,這個戲演成了,他就可以得到你,我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那天,如果你再不提韓景軒,我真不知道這戲怎麼往下演。你以為我真的想對你那樣嗎,我不傻,如果我真對你做了點什麼,韓景軒可以廢了我,讓我再也做不成男人。”
沈月眉和林伊娜都被餘大少爺這番話所震驚,韓景軒雖然說不上正人君子,至少算得上光明磊落,當初的結婚,沈月眉以為他隻是趁虛而入,如果餘大少爺所說屬實,這根本就是處心積慮地欺騙與謀劃。
看著沈月眉難以置信的眼睛,餘大少爺得意地說道:“哼哼,多少女人都被他那張看似單純的小白臉給欺騙了,女人就是傻,也不想想,他二十多歲混到這個位置,除了機會好命好,張將軍提拔他之外,如果真的那麼單純一點心計兒都沒有的話,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是不是聽慣了他的甜言蜜語柔情似水,不相信他這麼陰險狡詐?”
沈月眉冷冷地說道:“你那天表演起來的樣子也令人難以置信。”
說完,拉起一邊目瞪口呆的林伊娜轉身離去。
“你知道我今天見到誰了嗎?”沈月眉在陽台上澆花,韓景軒一邊看報,一邊漫不經心地問道:“誰啊?”
沈月眉輕輕把水壺放下,背對韓景軒說道:“我看見餘大少爺了,餘爺的長子。”
韓景軒拿報紙的手指輕輕顫抖了一下,依然不動聲色地說道:“哦。”
“說了些有的沒的,”沈月眉重新拿起水壺澆花——水從花盆下汩汩流出——她故作輕鬆地笑笑,“說當初你娶我,是你們兩個串通好的,他幫你得到我,你幫他……他有求於你。”
良久的靜默,沈月眉不敢回頭,身後的韓景軒似乎連喘息聲都聽不到,太靜了,靜地讓人手腳發冷,頭皮發麻。
沈月眉終於忍不住回頭,表麵上,韓景軒依然若無其事地看報,似乎剛剛沈月眉所說,不過是今天晚上吃什麼而已,沈月眉忍不住問道:“你不對我解釋些什麼嗎?”
韓景軒放下報紙,揉了揉眉心,看著沈月眉道:“你寧肯相信他,也不相信我?”
沈月眉看著他,他也看著她,如果他心虛,這樣的目光交流應該會躲閃,可韓景軒毫無懼色,不知過了多久,沈月眉輕聲說道:“我知道了,”又補充一句,“對不起。”
夜裏,沈月眉醒來,發現韓景軒不在身側,她疑惑地起身,看到韓景軒拎著一瓶酒坐在窗戶邊,窗外的月光皎潔地照著他孤獨的身影,沈月眉起身給他披上一件大衣,在他身邊蹲下,問道:“你怎麼了,為什麼大半夜的坐在這裏?”
月光下韓景軒的臉龐很光潔,他喝了一口酒——他現在很少濫飲了,除了應酬,隻在心情需要時喝酒,也有一定節製——說道:“我知道,你心裏還在猜疑,我應該告訴你——”
沈月眉屏息傾聽,韓景軒艱難地開口:“當初,為了娶你,我確實,使用了手段,”他急忙辯解道,“但不是全部如他所說,你去餘家真的不是我安排的。從你離開韓府開始,我一直在暗處,關注你,上海太複雜了,我擔心你,我和餘少爺多年來很少來往,是你去了餘家之後,我們才有了往來……”
記憶的片段在韓景軒腦海中閃回。
那天,他在餘家牆外抽煙徘徊,忽然有人大力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久經沙場的韓景軒習慣性地擒拿住他,直到聽到餘大少爺哎呦喊疼的聲音才連忙鬆手,餘大少爺揉著胳膊,齜牙咧嘴地說道:“好家夥,胳膊快給擰折了。下人說有人鬼鬼祟祟在我家附近,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又是衝著我爹來的,或者想綁架我們兄弟,你在這裏做什麼?”
飛達咖啡館裏,餘大少爺一邊吃著香腸卷,一邊笑道:“那個丫頭呀,沒怎麼注意過,好像挺好看的,不過也看不出有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