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鐵是狗眼不識人,但武黑一雙眼睛亮著呐,聽見寧鐵不知深淺指認於小歌挽著的沈子清,就知道要糟。他記得上次在寵物市場,齊欣的保鏢吳峰就因為這個年輕人廢了自己的小舅子杜老虎。此時哪敢節外生枝。前些時候那些中間派突然向於則誠靠攏後,於則誠在順城的實力大漲,風頭正勁,就連李真生也不得不收斂鋒芒,遑論自己一個小小的警察分局局長。
武黑為難地瞧向李明,卻見李明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當即便明白了形勢。向寧鐵喝道:“寧總認錯人了,我要來偵緝的不是此人。”說畢,對著身後兩個警察道:“跟我去鄰近的小區搜查一下”然後對李明告罪一聲,帶著人就走了。
武黑來得快,去得也快,寧鐵在那裏傻眼瞧著,終於感到形勢不太對頭。
李明道:“想不到於小姐和男友也相中了那套別墅,到是我冒昧了。”李明又對沈子清伸出了手道:“剛才有些冒犯,不知道先生貴姓,在哪裏高就。”李明是想寒暄一下,探探沈子清的底,以後再慢慢找沈子清的麻煩。
沈子清看著李明伸過來的手,冷嗤一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知道我的姓。”
李明伸到半空中的手驀地停住,表情陰狠,像是馬上就要發作,但顧及於小歌的身份,終究忍了下來,道:“小子,不要太得意,於大小姐罩不住你,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說著,抽身憤憤而去。
寧鐵見李明被羞辱,隻是怒了一下便轉身離去,立馬知道這個李少動不了人家,想到自己剛才對沈子清的囂張,立時冷汗夾背。揮手對向陽陽道:“還不給於小姐沈先生上茶。”
向陽陽早被眼前一幕驚得七葷八素,正猜測著沈子清的身份,卻聽見寧鐵對自己呼來喝去,想到先前寧鐵指鹿為馬,顛倒是非,就來了脾氣:“我已經不是這的員工,要倒茶你自己去。”說著伸手將自己的胸牌摘下,使勁扔在地上:“什麼譚氏,原本以為全國聞名的公司有多了不起,也不過如此,這種公司,不配讓我為它工作。”
向陽陽說畢,轉身去了售樓處的大門。
寧鐵氣得指著向陽陽背影好一陣,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想要去討好一番沈子清和於小歌,卻見到兩人冷冷看著他,一時間,寧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終於硬著頭皮走到了沈子清麵前道:“沈先生……”
寧鐵下麵的話還沒說,就被沈子清打斷,寧鐵聽見沈子清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今天,阻止我夢想的人,都是我的敵人,你很不幸,成了我的敵人。”
……
沈子清對於小歌道:“謝謝,今天我欠你一個人情。”
於小歌紅著臉將手從沈子清臂間抽出,“沒什麼,你不也是幫過我。不過你要小心李明,這個人在順城根子深,又手段陰毒,很多人都折在他手裏,你得罪了他,以後在順城怕要寸步難行。最好離開順城,過一段時間再回來。”
於小歌所說的過一段時間是指待父親在順城站穩腳根,將李真生的勢力削弱之時。
沈子清道:“我知道怎麼做,謝謝。”
於小歌想要再提醒一下沈子清,卻看見一邊的齊簡對自己使了一個眼色,於小歌就住口不言。兩人遂去另一邊辦理買樓的手續去了。
沈子清掏出手中的電話,直接給譚政打了過去,說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然後就不再置一詞,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沈子清給譚政打電話當然不是要向譚政要個說法,那樣沒有任何意義。沈子清想要知道的是,譚政在自己這個草根與李真生的公子對峙之間,他會做出怎樣的抉擇。沈子清已被李明激怒,李明的囂張讓他清楚地意識到一件事情,夢想的實現,是需要力量去悍衛的,否則夢想就是空中樓閣。
如果不是於小歌適逢其會,盡管自己有應對的手段,李明的栽贓也會讓自己到局子裏呆一段時間。沈子清再次發現,一個草根有時候連夢想都不配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