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完那可憐的五十塊錢,回到我的住處,進了屋子裏,發黴的氣味刺激著我的每一根神經。我無力躺在床上,隨手把半路上買來的幾個饅頭和一瓶老幹媽的辣醬扔到桌子上,我掏出手機,想睡一會兒,這是我的習慣。
我掏手機連同那張名片一同掏了出來,剛才急著取錢,把這個事情都給忘了。我加了趙冰冰的QQ號碼,一下就加上了,隻是她沒有在線。我不想給她打電話,直覺告訴我那個寶馬男是她的男朋友,如果她的男朋友在她的身邊,聽到有男的給她打電話,再誤會,找到我再砍我幾刀,我也沒有辦法。
在這個法律健全的法製的社會裏,法律好像隻是為我們這些普通的老百姓專門定製的,所以我必須無條件的遵守。
腦子裏胡思亂想著什麼,竟然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幾點多了,我想吃幾口東西,接著睡我的覺。我拿起手機想看看,雖然我知道什麼也不會有,但也算我的一種期待,我的QQ天天在線,可是從來沒有人主動和我說過話,更不用說哪個姑娘了,手機天天開機,除了我父母想我了給我打電話之外,就是我們店裏的電話,除此之外,並無其他。
可是我看到我的QQ閃著,直覺告訴我一定是趙冰冰。
我打開一看,真的是她,她發來一句:你是誰?
我回道:我是在銀行門口給你電話的那個人。你的身份證和名片被我撿到了,我怕你著急,所以才聯係了你。
她回道:太謝謝你了,如果你不說我都不知道,你真是一個好人。
我回道:明天有時候我給你送去。
她回道:那多不好意思,你幫了我,我怎麼還好意思讓你送過來,你把你的地址告訴我,明天我去找你。
我把我的地址告訴了她,剛剛發出去之後,我的電話就沒有了電,關機了。我放下手機,充上電,胡亂的吃了兩口東西,接著又睡下了。
一直到兩點半的時候,我被手機的鬧鍾吵醒,我揉揉眼睛,從床上起來。我沒脫衣服睡覺的習慣,這樣起來的時候省事了好多。我打開了手機,放進口袋裏,然後關上門就走了。我沒有鎖門,這個地方已經狼狽不堪了,除了一張破床和被子之外,幾乎就沒什麼別的東西了,如果哪個毛賊看上了我屋子裏的東西好,讓他盡管拿好了,丟了我也不心疼。
到了店裏,我把貨物裝上車,我們這些人中,隻有我的貨多。
劉洋那個小人故意整我,可是我從來沒往心裏去過。我就是一個找工的,我就是一個靠力氣掙錢的。就算我賭氣不幹,自然還會有人幹,地球離開了誰都會轉。雖然我心裏不悅,但是我也會換位思考。我一直在想,隻要把自己當成牲口一樣看待,便是海闊天空。
等著開票員把送貨單開完,拿起單子,然後出發。
我第一個要去的地方就是一個購物中心,四樓的地方有一家飯店,貨物很多,我和我的搭夥人什麼話也沒有說,一人背起兩包就往樓上走。其實這裏是有電梯的,可是那些保安因為我們沒有給他們買煙,不讓我們兩個用,小人遍布天下啊,有他媽的那麼一點點的權利就想撈點兒什麼,這比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人可可惡多了,正如劉洋。
我咬著牙,我用盡力氣,我大汗淋漓……在半路還歇息了一會兒,等我扛到四樓走完最後一階台階把貨物扔到地上的時候,我長長的出了口氣,心跳劇烈,上身的衣服已經濕透。這裏的人比較不錯,他們有時候看到我們上來,還會幫一下我們,讓我的心裏一陣陣的溫暖,都是打工的窮人,互相幫助才是應該的。
我看著我的夥伴,說:“如果不是我和劉洋過不去,你也不至於受這個連累。”
“草,別和我提他,雜種一個,我都不拿他當人看。”
一連送了好幾家,當然後麵那幾家,很輕鬆就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