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從家裏出來的時候,背著大蛇皮袋子,裏麵也沒有多少東西就離開了家,裝載著我的夢想,我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我竟然會混到這種地步。我終於明白,人為什麼總是會哭著來到這個人間,注定了來到人間就是痛苦的開始。
正如那個簡單忍那家夥在小說裏寫的一樣,有的人是幸運的,我們錯誤的選擇就是為那些幸運的人而存在的。這家夥,怎麼會有這麼高的人生感悟。網絡小說裏麵看著一個個的英雄拿著刀槍帶著武魂來自魔界仙界神界的人們猛砍天下,抱的美人歸,再關上電腦,眼前一片黑暗。
與其這樣麻醉自己,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出路。
正如我,與其多愁善感,不如笑看人生!
人非草木,怎能像草木一樣春夏繁華,秋冬凋零。雖然這個季節曾經生機盎然的繁華已過,隻剩下滿目的凋零,一片狼藉。但是春風再起的時候,又是一片生機勃勃,可以無限的循環。人生,過去就過去了,沒有循環,不可以從新來過。難道我的人生有路途上沒有繁華,隻有凋零嗎?哪怕一絲片刻也好。
有時候我會問問大發,他就想這樣過一生嗎?我以為他會說出兒時夢想的話,可是他隻對我說了幾個簡單的字,我能有什麼辦法。是啊,我們都是大網下的魚,不能海闊天空,最後掙紮的遍體鱗傷也無法改變最終被殺的命運。我說完,大發笑了,說就是想被殺也難,我們這樣瘦小,養不肥誰會殺你,這就是人生,慢慢等待痛苦而恐怖的過程,誰也無法逃脫,除非你一遇風雲變化龍。
我明白了,最看不透的人生的人就是我,原來不止是我自己的人生灰暗,還有大發,還有很多人。大發說,你看到了嗎,不說別說,在這個天天喊著房價調價的國度裏,房價不是依然還是上漲嗎?在這個堅挺的房價麵前,我們情何以堪。
他說,我還好,我到這座城市裏還能認識一個開著寶馬的妞兒,不像他,連個騎著自行車的妞兒也沒有認識。他就一個扛包的一個苦力,一個賣白薯的,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我對大發說了我在趙冰冰家裏的事情。我以為大發會為我打抱不平,可是他卻淡淡地笑了笑,他說其實那個許少飛也未必就那麼愛那個冰冰,他隻是覺得趙冰冰對他那樣冷漠而對我卻是這樣的熱情讓他很沒麵子,無論什麼情況下他都會嘲笑你。現在的社會就是這樣,當你沒有錢的時候可以施舍給乞丐一塊錢,當你有錢的時候你就算撕掉一百塊錢也不會給窮人一分,他們覺得窮人死了更好。錢多人傻就是這樣。
如果有一天你成了一名成功人士,那麼說不定有多少人倒下。當你從一隻社會的蛆變成一隻鳳凰的時候,就會有鳳凰被打回原型,那個時候你就是一隻俯視眾蛆的鳳凰,這就是人生,好好奮鬥吧。
“你來這裏多長時間了。”我問大發。
“我爸倒了以後我就來這裏了。”大發說。
“沒有人幫助過你嗎?”
“我媽也和我爸離了婚,改嫁了,我不怪我媽,我媽有病,一年花不少錢,他應該改嫁找個人嫁了。不是和你說了嗎?親戚一看我爸倒了,沒有一個人管我。就連過年時我舅舅也沒有說過讓我去他家過年,多現實的嘴臉。”
“唉!”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什麼時候是個頭哪?”
“好好混吧,等我們哪一天混好了,我們再把這些還回去,睡會兒吧,我們一會兒還要起來賣東西呢?生活再等著我們去奮鬥,自己混不好,沒有看的起你,這就是事實,別一天總想著這裏不公平那裏不正常的!”
大發一翻平淡的話卻讓我的心裏劇烈的翻騰,對,自己混不好,沒人看的起你。
大發這個兄弟我一生也不忘記。是他給我鬥誌。我們倆個天天擠在那個不足十平米的小屋子裏苟且的存活著。當然也讓城管哄過幾次。我們早早起來勞累了一天,晚上的時候去一會兒街邊的小夜市,賣點兒東西。這些城管三天兩頭的來,每次來的時候都是雞飛狗跳,每次都會有人淒慘地喊著:“城管來了——”有時候我都有一種錯覺,就算日本鬼子來了也未必喊那麼淒慘。
然後就是幾個身材高大的城管穿著人民公仆的製服,抓住那些沒有來得及逃跑的小商販們,用力按在地上,也不知道擺個攤子到底犯了多大法,整得和抓殺人犯似的,那些被抓的小商販們叫罵著,罵急了,還會被打一頓,也他媽的沒地方說理去。這就是法律,泱泱第二大國怎麼可以讓我們這些社會的蛆蟲亂了秩序,影響了市容。倒黴的幾個商販被帶上汽車遠去,連本都賠了,都是中華人民共的國的下等公民,就算沒有人權,也不必這樣為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