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正常。 Ww W COM”
“呼吸正常。”
“脈率正常。”
“心跳……”
……
聽著耳邊有條不紊的報告,羅梓深呼一口氣,漸漸將自己放鬆。
手……
腳……
呼吸……
心跳……
……
“體溫異常!”
“呼吸異常!”
“脈率異常!”
……
“死亡狀態!”
……
“阿旭!拿著夜明珠快跑——!去找四眼師叔!告訴他……呃啊……”
“六叔!不!六叔——!快回來!快回來——”
“啊——我跟你拚了啊——”
“不!”
……
空氣中,充斥著惡心的血腥之氣。
低頭看去,是一地的死屍。
那些死屍的手裏,都或多或少的握著一兩張染血的符篆。
黃紙朱砂雞血……
而這些死屍中,最顯眼的,便是最靠近墓室暗門的那一個。
他穿著黃色的戒衣道袍,寬大的琵琶袖已經破損不堪,鮮血滲過戒衣汨汨外流,染紅了周圍三寸的玉階。
顯然是經曆了一場惡戰後,方才死去的。
他麵白短須,瘦耳濃眉,一看就讓人覺得其貌不揚,但是仔細去觀察他那一雙裸露在外的手,就會現它們細長白皙,指甲修長,甚至勝過嬌生慣養的女子!
顯然是需要特殊保護的。
那道士圓瞪著眼死死地盯著石門處,眸中遍布著濃濃的不甘於與不舍,還有對保護大道的剛烈堅持,即使他人已逝去,但是卻仍然能讓人感受到他強烈的情緒。
可惜,他的嘴角卻很現實地、毫無聲息地往外冒著血液,顯然死去不久。
羅梓見到這幕,深深地皺起了眉毛。
不是因為被道士的情懷而感動。
而是對這局麵感到棘手。
他又回憶起剛剛降臨時聽到的那段對話……
該死!
有人逃出去了!
羅梓站在懸空吊棺的鐵索上,腳踏鎖鏈,長身玉立,即使仍然隻穿了一條褲衩,也仍然給人一種與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覺。
“……你來了……”
就在思慮時,羅梓聽見一個稚嫩但是強勢威嚴的聲音,他鬆開眉頭眉移開視線,看向身側的九龍玉棺。
羅梓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盯著九龍玉棺的眸子由黑變紫,在他的視界裏,玉棺原本嚴實得外人無以窺探的外身,就這麼簡單地被透視,露出裏麵身穿袞服、頭戴翼善金冠的幼帝。
幼帝未長開的少年身軀依舊是沉睡靜止著的,但是現在這具屍身卻浮現起生人才有的紅潤血色,不複上次羅梓來時,那病態的雪白晶瑩。
羅梓輕輕一躍,魂身仿佛一翩鵝毛一般,就停落在棺尾處。
羅梓隨意坐下,他沒有半點情感的眸子,掃過全室,最終看著棺內穿著整齊龍袍的幼帝從未有半點表情變化的臉。
“這是怎麼回事?”羅梓問道,他的神態冷淡,眉宇單薄,仿佛視世間萬物為芻狗的上仙一般。
“……盜墓。”幼帝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著漠然的語氣中其實還帶有一分憤怒,一分羞慚,和三分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