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虎雖然有些懷疑,可是也不好多問,萬一眼前的少年真是一個築基期的高手,那就糟了,如此隱瞞實力身份,恐怕必然有什麼謀算,若是打破砂鍋問到底,恐怕會有殺身之禍。
“**友當真是少年老成。”張虎尷尬的笑道,“萍兒你去準備些酒菜,我要和**友暢飲一番。”
羅梓也不以為意,兩人心照不宣的岔開了話題。
隨後羅梓打聽了一下張虎的來曆,不過老於世故的張虎並沒有透露任何的口風,隻他是個散修,而這珍珠靈目的煉製方法則是因緣際會下在一個上古遺跡中得來。
張虎也反過來想從羅梓的口中套出一些情況來,隻可惜,羅梓雖然隻有十二歲的身體,卻有著一顆老成的頭腦,他上一世雖然不曾進入俗世,可是在交際方麵卻十分了得,在一幹散修中也混的風生水起,所以張虎不但沒有問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被羅梓問去了許多事情。
“要武陵郡中的顧家便是護國寺在俗世中的一個分支,他們家中出的人才全部都進入了護國寺修行,資質上乘的直接剃度了,資質庸俗的便做個俗家弟子。”張虎滿臉通紅的道,顯然已經喝高了,一旁的張萍氣呼呼的將酒壺放在桌上道:“爹爹莫要忘記娘親的話!”
張萍的話音剛落,張虎便渾身一震,如遭雷擊,偌大個七尺漢子竟然趴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榮兒,是我對不起你啊……嗚嗚。”
羅梓在一旁看得心中黯然:看來他也是一位有故事的傷心人。
這世上最難忘的兩種感情:愛與恨。
愛可以刻骨銘心,生死不離。
恨也可以刻骨銘心,至死都不忘。
張萍扶著早已經鼾聲如雷的張虎去了內屋,獨留下羅梓一個人獨酌。
“南畝耕,東山臥,世態人情經曆多。閑將往事思量過。賢的是他,愚的是我!”張墨將杯中酒灌入喉內,隻覺得淒苦無比,不經意間就吟出了一句不知誰人所做的詩句。
雞鳴三聲,太陽的暖光照著羅梓的臉龐。張萍有些不舍的在一旁看著羅梓,同時桌上放著一碗煮得稀爛的白粥,外加幾碟菜,昨晚羅梓心情不好,竟然直接喝醉,躺在桌子上睡著了。
羅梓眼皮一動,起身伸了一個懶腰,張萍立即收回視線指著桌上的白粥道:“你和爹爹喝了很多酒,早晨還是喝點白粥養養胃比較好。”
“謝謝你。”張墨將蓋在身上的毯子拿下來道,“你還真是賢惠,誰若娶了你,必然會很享福。”
張萍有些懊惱的白了一眼羅梓,隨即便悶頭出去了。
羅梓看到張萍的舉動,隻能搖頭苦笑,昨晚的酒並不能解開他心中的煩悶,反而讓他更加的渴望前進,增強自己的實力,隻有這樣才能將心中那一抹滔的恨意給消除掉,同時也是為了在進階長生大道中打好基礎。
女兒心,海底針,羅梓前一世未曾開竅,這一世開了竅卻不敢輕易涉及,真不知是喜還是悲。
寬大的河道兩旁全部是熙熙攘攘的人流,貨船忙著裝卸各種貨物,客船則上下各色人物,橋上擠滿了人,這便是統禦富陽縣等十幾個縣城的武陵郡!
羅梓有些驚訝的看著這一切,前一世他隱居深山,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多,如此密集的人群。
“人多吧,揚州還要大,人還要多!”站在船頭的張虎笑著道,“修行不在於你在何方,因為修的是心。”
“受教了!”羅梓珍重點頭道。“張道友那龍腦能用蛟龍之腦代替?”
“能,不過效果不如真龍之腦。”張虎笑著道。“像我煉製的就是一頭幼年的蛟龍之腦,效果自然大減了。”
“嗯,我知道了,那就此別過吧。”羅梓一拱手道,張虎一旁的張萍一雙美眸已經蒙上一層水汽,張虎扭過頭暗歎一口氣輕聲道:“癡兒,若是喜歡就出來啊。”
張萍伸手一抹眼角倔強的道:“我才沒有呢……爹爹亂,我會變強,讓他知道我不但能自己保護自己,還能助他一臂之力。”
張虎沒有話,隻是將漿往岸邊一推,船就離了岸邊,張萍癡癡的望著岸邊那道矯健的背影漸漸沒入人群中。也許時間久了就能忘記了,張虎隻能這樣在心中安慰自己。
這一切羅梓並不知道,隻不過日後他的身上紅線糾結情債累累時,張墨會有些懊悔自己當時處處留情了。
武陵郡就好比修仙者控製的型國家,而且本來武陵郡囊括的地域也不。張墨才下碼頭走了沒多久,立即就有一個身穿綢緞衣服的年輕人圍了上來笑容可掬的自我介紹道:“這位公子想必是頭次來武陵郡吧,我叫侯三,是這片碼頭的傭客,賺點跑腿費,若是公子爺有任何差遣,的立即辦妥!”
羅梓皺著眉頭打量了一番侯三,碼頭這種地方人流量大,魚龍混雜,自然就滋生了許多依靠碼頭吃飯的人物,這侯三隻不過是一個混混而已,不過這種混跡在碼頭的混混卻最有眼力勁,所以一下子就看出了羅梓是從別的地方過來。
剛才為了搶生意,侯三還擠翻了另外兩個競爭者。
“先給我找一間清淨點的客棧,給我開個客房吧。”羅梓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大地方,有個向導也能省去不少事情。侯三猶豫了一會兒,伸出右手用拇指在食指與中指間摩擦了一番,暗示羅梓要給費。
“先把事辦了,再談錢。”羅梓沉聲道。侯三有些失望的收回手指,眼中閃過一絲凶光,不過立馬又換上一副更加諂媚的笑容道:“公子真是實在人,那就請跟的走吧。”
羅梓自然也看出了侯三眼中的凶光,隻是佯裝不知,一路跟著侯三在街上七拐八拐,最後便來到了一處不起眼的客棧。
“公子爺,客棧到了,拿五百兩銀子出來,我替您訂一間上等的客房。”侯三伸手道,臉上凶狠異常,渾然不似討要,一副強買強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