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四章 流言(2 / 2)

“女支女”這個詞狠狠地砸在門後偶然路過,無意聽見的玉墨的耳邊,接著就像是空投彈一樣“轟”的一聲突然在玉墨的身邊爆炸,頓時使得佳人遍體鱗傷、鮮血淋漓……

玉墨愣神在門後,聽見那個詞之後頓覺手腳冰冷,嘴唇白,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做,什麼都做不了了……然而門對麵耳邊的對話依舊還在進行——

“外麵也在流傳我們羅家唯一的少爺娶了一個、娶了一個女支女!就連街邊求討的乞丐、市井廝混的混混都能肆意議論我們羅家——玲姐!你是不是!我們家少爺曾經是那樣高高在上的一個人,那麼愛幹淨、就連衣服上沾上點灰都不能忍受的人,卻帶回來一個不知道多髒的女支女!”

不知道多髒的女支女……這就是自己在羅家其他人眼中的形象麼……

“噓——!!!”

“我不!玲姐,少爺、少爺、少爺一定是被那個人蠱惑了、下藥了!才會失去理智的!我們少爺、少爺、嗚嗚嗚嗚……”

“好了!!住嘴了!你難道忘了齊管家過的話麼?!”

此言一出,頓時低聲嘈雜的門後麵安靜下來,安靜地詭異。

齊管家的?齊管家了什麼?玉墨臉上血色恢複了少許,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不苟言笑的中年人的臉,那是一個一言一詞都嚴謹的人,是這個偌大的宅院的管理者,為這個宅院的主人處理宅院中所有的事情,無疑是主人不二的心腹,也是唯一一個讓她覺得不是討厭她存在的人。

“我知道了玲姐,少爺是少爺,少爺喜歡那個人,所以那個人就成了少爺的人——可是我們不能成為少爺的人,所以我們是我們,下人不能議論主子這是齊管家趕他們出去的時候,齊管家下過的命令,我們不能談論少爺,同樣的也不能談論少爺的那個人……可是,我就是不願意我們的少爺被外麵這樣瘋傳!”

“……你知道就好,誰又願意自家少爺被外麵這樣的名聲汙蔑呢,隻是……他們的,卻也不都是流言啊……走吧……別了……”

…………

“齊管家……聽,你……”

那夜裏,她方才沐浴,穿著那羅家少爺羅梓為她準備的珍珠白絲綢睡衣,明黃的床前燈下,那珍珠白的睡衣襯得她明豔不可方物,絲上還垂著未幹的水漬,夏日的夜裏,她的膚色涼玉一般細膩,透著嬌嫩的粉白。

她本性不是個懦弱的人,終於鼓起勇氣讓女仆叫來這個家的管家——

這個家最大的管家:齊管家。

那時她半蓋著薄衾,隻見齊管家敲門進來,抬頭瞥了一眼之後頓時身形頓住,卻腳步停在門口,不肯再上前一步恭謹地站在那裏,她不明所以,疑惑問道:“齊管家,為什麼不進來?”

那齊管家雙手把握交疊在腹前,低著頭所以她看不清這個管家的眼色,隻能看見稍圓潤的下巴,隻能聽見穩厚的嗓音帶著點尖韌,隔著薄薄的床幃,透過縫隙傳到她的耳朵裏:“這是禮儀,趙姐,‘仆不視主寢’。”

被提醒的她那時才臉頰泛著微紅,帶著羞恥——禮儀,她不懂,因為她進了這家之後並沒有人教她。

“哦……”

這時回到上文的一句話:“齊管家……聽,你……”

她咬咬牙,硬著心問出這句話來:“聽近日有人找羅少爺……”

“是、俞姐麼?”

齊管家好像聽見她出這個稱呼很驚訝,身形微微顫了一下,頭低得更低了,讓她更難以看得清齊管家的臉色了,隻聽見齊管家道:“是有誰在趙姐耳邊亂嚼舌根子了麼?”

她向來眼尖,現齊管家這話一出,身邊奉茶的女仆臉色慌張恐懼了一瞬,即使眨眼間臉色恢複,但那端著茶水的手腳依舊在微微地顫抖著,告訴她這並不是幻覺。

她愛上了這個家的主人,所以她很在乎一些本不需要她在乎的東西,見到那女仆的反應,她慌張答道:“不、不!不是的!是我自己現的!”

齊管家抬起頭來瞥了她一眼,意味不明,但旋即又低下頭來,視線從她一丈以內移開。

她口幹咽了一口口水,才心虛地答道:“因為這兩有許多的下人出入前廳……”

“趙姐,我會幫您換更聽話的下人們。”

但是那她一直以為站在“公正客觀”地位的齊管家,卻語氣直接地打斷她的話,直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