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金華走後,秦百川將自己的全盤計劃娓娓道來,譚教頭這才明白為何歐金華如此心驚膽戰,先生這次的胃口實在太大了!不過,以譚教頭的膽識,自然不會被嚇到,實際上,北郡州牧既然擺出了忤逆義王的姿態,譚教頭也巴不得徹底幹掉州牧的囂張氣焰!詳細詢問了幾個細節,待等得到確認之後,譚教頭也轉身離開,按照秦百川的吩咐提前去布置。
不說秦百川在海上針對黑虎山、北郡州牧大人做出的安排,卻說安陽最大的酒樓之內,周光耀坐在主位上,他左右兩側各坐著七、八個人,這些人有的臉上帶著諂媚,有的則帶著凶狠,從表情上便能看出大概不是來自同一階層。
在正對著周光耀的舞台上,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素手輕歎,悠揚的小調緩緩而起,清麗的嗓音嫋嫋回蕩,待等到一曲唱完,那女子輕解衣衫,擺動身姿,獻上一幕舞蹈。嚴格說,那已經不是舞,她的衣服越來越少,雪白的雙肩展露出來,勾魂奪魄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周光耀。
“那女子是誰?”周光耀從那女子的身姿當中看出了挑逗,笑著問道。
“周公子,看樣子她應該是禮部的官倌,安陽雙嬌之一的伍小姐。”周光耀左手邊是一個四十左右的男子,他是官場中人,存了跟周光耀交好的心思這才趕來送禮,他輕笑道:“聽說胡大人最近在整頓禮部,想來他是沒空過來見公子,所以才派了官倌過來助興吧?”
“安陽禮部的新官不是我舅舅袁修剛嗎?怎麼胡大人還在插手禮部的事務?”提起禮部,周光耀似乎這才想起,自己的舅舅竟然沒在場!
“周公子……你……還不知道嗎?”一個二十左右的小夥神色複雜的看了看周光耀,欲言又止。
“知道什麼?”周光耀不喜歡別人吞吞吐吐,臉色有些難看。
“哎……”這小夥碰巧是參與過群倌宴且被譚教頭坑了一筆銀子,聞言輕歎一聲,小聲道:“朝廷來了一位欽差大人,前日便取消了群倌宴,罷免了袁大人的職務,他還大放厥詞,說等他處理完禮部的事情,要押著袁大人去北郡州牧大人那裏告狀。”
“押著我舅舅去州牧大人那裏告狀?”周光耀嗤笑一聲,道:“這是哪裏來得欽差,好大的狗膽啊!他不知道州牧大人與我舅父的關係?”
“周公子……”那小夥試探的說道:“當日那欽差的手段暴烈,嚇破了我們的膽子,從禮部出來後我暗中打探了一些消息……這位欽差大人似乎還是周公子你的老熟人……就是江陵的那個,秦百川……”
“秦、百、川!”周光耀眼裏徒然射出一道殺機,怔了怔之後忽然狂笑:“確定是他?哈哈哈,好啊,果然是冤家路窄!姓秦的在江陵作威作福也就算了,還敢跑到安陽耀武揚威?這是不把本公子放在眼裏?”
周光耀神情當中有些興奮,上次秦百川害他吃了一個大虧,回去之後幾乎被州牧大人罵的半死,從州牧大人嘴裏周光耀也基本得知,秦百川明著有呂大人照料,實際上他是義王的人!也正是義王給州牧發了手書,所以州牧大人才不得不委屈求全!
現在好了,雖說秦百川背後還有義王撐腰,可那又如何?州牧大人本來就不屬於任何一方陣營,典型的中立派,可通過上次的事情之後,州牧大人早已跟武王一派取得了聯係,雖沒有說徹底歸順,但畢竟是傳遞了效忠的意思!如果秦百川還在安陽,周光耀這仇無論如何也報不了,可千不該萬不該他來安陽啊!隻要抓了秦百川,周光耀的私仇得報,交給武王,則又是一筆功績!
“周公子,我說句不該說的話。”周光耀身後站著一個勁裝男子,這人正是州牧大人派出的貼身高手,大概猜出周光耀的用心,他低聲道:“這位秦先生我有所耳聞,上次書院大比的時候,他行事作風不按常理出牌,掌管左先鋒營的當日,便殺了一名校尉……這件事北郡軍士都知道,歐將軍也因此淪為笑柄。”
“你想說什麼?”對於父親派來的護衛,周光耀多少有著尊敬之心。
“我想說的是,秦百川為人狡詐非常,過去的事情便過去了,公子來安陽就是圖個歡樂,沒必要跟他為難。”那護衛老老實實的說道:“況且,他敢罷了袁大人的官職,必定是有所依仗,隻怕公子占不到便宜反而給州牧大人帶去麻煩。”
“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朝廷的事情你不知道吧?”周光耀不屑的撇嘴:“甭管姓秦的背後有什麼人撐腰,他現在是徹底得罪了武王,皇上親自下聖旨捉拿於他!別看他今天蹦得歡,明天可能就是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