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百川的嘴巴自不用多說,在他的描述下,長公主眼前便好像浮現出一幅絕美的畫卷,為她展現了身臨其境的異域風情。尤其是隨著時間的流逝,人類的神經出現恍惚,長公主甚至都有種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大頌,跟秦百川一起前往西洋的衝動。
當晚,秦百川說著說著便不知何時沉沉的睡了過去,而長公主雖是大頌人,可一直生長在大散關內,對真正的儒家禮法也並非十分顧忌,反正秦百川的營帳裏也有青磚搭建的床鋪,她也鑽進被窩,一同睡下。
第二天秦百川起來的時候,見長公主就睡在同一個房間也有些意外,不過他也沒多想,輕手輕腳的走出營帳,發現極樂軍已經投入到了緊張的訓練當中。不得不說,特穆爾和絕對夠義氣,提供的一千匹戰馬全部都是剛剛訓練完畢,尚未認主的戰馬。
特穆爾和派出了足足五百將士幫助極樂軍訓練,用他們的話說,目前極樂軍首先要解決的是跟戰馬建立足夠的感情,騎著它,撫摸它,喂養它。在流沙部落看來,戰馬是有靈性的,唯有形成跟主人心神上的統一,在戰場上才能無往不利。
對於極樂軍的軍士來說,這些孩子還不想能身穿盔甲,騎著戰馬耍耍威風?因此流沙部落的騎士訓練的認真,他們也是非常刻苦,甚至有些極樂軍士已經到了癡迷的程度,晚上壓根不願回到營帳睡覺,而是摟著戰馬在馬廄一同休息。
極樂軍勤奮好學的衝勁兒以及對戰馬的熱愛讓流沙部落的戰士也是倍覺欣慰,短短的幾天時間,兩大勢力的軍士便擺脫了所謂民族的束縛,真真切切的互相去融入。當然,由於觀念、信仰的不同,多少也會有些小摩擦,有兩件事就比較具有代表性。
第一,特穆爾和為了幫秦百川維持建製,補充了一批軍士進去,這批軍士年齡雖然跟極樂軍相仿,但個個都是身經百戰。按照特穆爾和的想法,這批軍士進入極樂軍,好歹能混個先鋒營或者教官吧?
可秦百川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從第二天開始,這支流沙少年戰部被冠以機動部隊的稱號,秦百川甚至下令,不許他們參與騎術訓練,而是整天重複著無聊、單調的跑步、立正、站隊列等練習,開始的時候這些少年倒是還好,可時間長了,難免要爆發出怒氣。
為此,特穆爾和甚至親自找到了秦百川,他的理由很充分,流沙部落的少年是馬上的雄鷹,讓他們舍棄戰馬去練習隊列是對流沙部落的不尊重。秦百川卻沒有讓步,他僅僅提出了一個反問:如果沒有了戰馬,流沙部落的少年就是土雞了嗎?
特穆爾和仔細想了許久,執拗如他竟一拍大腿,不再勸說秦百川,而是將那些少年臭罵了一頓,讓他們一切練習都以秦百川為準。不僅如此,特穆爾和還將極樂軍的隊列訓練方法引入了自己的軍中,他做戰前動員的時候也說了一句話:沒有了戰馬,我們就是大漠的狼!
第二件事發生在十天以後,經過十天的訓練,極樂軍大部分軍士跟戰馬都基本建立了感情,剩下的就是騎術訓練。有一天秦百川突發奇想,讓人在馬鞍左右各自綁五十斤的沙袋!
他這一舉動當時便激怒了所有的騎術教官,這些教官衝上門去討要說法,群情激蕩,一言不合就動起了手。好在秦百川身邊有二十四蛇組,否則估計他至少要被打個鼻青臉腫。
事後,特穆爾和詢問,教官個個委屈,他們認為戰馬是他們的戰友,是他們的生死相托的兄弟,秦百川給戰馬平白負重一百斤,這必將要影響到戰馬的壽命。特穆爾和也是雙眼噴火,沒有人比他們更加清楚戰馬在他們心裏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