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戒嗔大師瞬間啞口無言。
慧能的此番話也是讓眾人心裏一陣驚訝。心說這戒嗔大師隻是一個小小的失誤,慧能就能立刻抓住反擊,這和尚當真是個辯才!
這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勝男忽然言道:“大師此言有誤,淨地不長掃,就不稱之為淨地,空門一關,關的不是外人,隻是關了些紅塵在外頭。”
“答得好!”戒嗔大師第一個起來稱讚。
其他人也都頗為讚賞的看了蘇勝男一眼,周婉兒更是對著蘇勝男豎起了大拇指。
這慧能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名女子不僅美貌,還十分的聰慧,所以慧能被蘇勝男說的微微一愣,但是眼睛一轉,又微笑說道:“紅塵萬丈,你的淨土,掃來掃去都掃不幹淨,那又如何呢?”
這次,蘇勝男也被慧能問的愣住了,眉頭緊鎖,卻又不知如何反擊。
所以這壽宴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慧能環顧四周,看著眾人都被自己難倒的樣子,心中十分得意,哈哈一笑:“其實淨地空門,本來虛無,你我心中無一物,一切皆空,那有何處惹塵埃呢,哈哈......”
“放屁!”
“咳...咳...誰?誰那裏口出汙穢之言?”
這慧能正陶醉在勝利的喜悅中哈哈大笑,可突然一個很賤的聲音響起,並罵他放屁,一下子讓慧能的笑聲憋了回去,而且由於太突然,差點沒讓慧能背過氣去,所以此刻是不住的咳嗽。
等慧能緩過勁兒來,望著說話的那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是這個討厭的家丁。
剛才說話的人,自然就是郝建了。
“施主如果不服貧僧的言論,大可一辯,如此出言不遜是為何故?。”慧能怒氣衝衝的說道。
可郝建聽了慧能的質問卻不言不語,隻是平靜的看著他。這更讓慧能感覺郝建在輕視自己。
慧能騰地一下站起來,怒視郝建:“施主好生無禮,為何......”
“既然你心中無物,一切皆空,為何會被一個‘屁’影響呢?”不等慧能說完,郝建立刻反駁。
“呃.....”慧能頓時語塞。
“噗嗤!”
眾人恍然大悟,一下子樂了。
對啊!你慧能心中若真的這空那空的沒有塵埃,怎麼會被一個“屁”惹怒,郝建如此反駁他,簡直是絕了。
再看慧能,胸口起起伏伏,顯然被氣的不輕,過了好半響才平靜下來,然後眼睛認真地看著郝建。
說起來慧能在京城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禪辯無雙,還真的沒像今天這麼慘過,一次又一次的被眼前的這個家丁駁的無話可說。
慧能到底是京城有名的高僧,雖然好勝心強,但這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不然也做不到相國寺監寺的位置,所以慧能這才開始重視起郝建來。
慧能衝郝建緩緩施禮:“施主才思敏捷,佛理精深,先前貧僧言語不當,望施主見諒。”
郝建一看慧能如此作態,也不好說什麼,連稱不敢。
慧能又說道:“今日裏貧僧多次折於施主之手,本應信服。可貧僧這裏還有一題,是一西域武士所出,困擾貧僧許久,若施主能為貧僧解惑,這一場禪辯,就算是施主贏了。”
郝建說道:“大師但說無妨,解惑不敢講,不過是互相研究罷了。”
慧能輕輕點點頭,然後說道:“那武士言道:‘我手中握有一魚,要與你打賭,你猜這魚是死是活?’”
眾人聽了皆是一愣,心說這題怎麼兩邊堵?
如果回答是死的,那武士肯定會鬆開手,結果會輸;而如過回答是活的,那武士也可以暗中使勁把魚捏死,同樣還是輸。
這兩邊都是輸的題,怎麼答?
所以眾人此時都看向了郝建,都想看看如郝建這般機智的人對這個問題會作何選擇。
郝建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對慧能說道:“我會猜魚是死的!”
慧能眉頭一皺:“若武士鬆手,那便輸了。”
“可魚活了!”
郝建依舊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