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雲有過數次類似的經驗,他知道發生了什麼,所以坦然地等待著,直至時空趨於穩定他才抬起頭,看到了滿天星鬥,以及搖晃的樹影,夜風徐徐,冰涼刺骨,四周樹木簌簌作響。
藍失站在他麵前不遠處,正在左顧右盼。這是一片森林裏,樹木稀疏低矮,而且都已枯黃。
“我們在哪裏?”斷雲毫無頭緒,來到了藍失的身邊。
“一定是惠星的老巢。”藍失的目光停留在北方,那裏有一個巨大的陰影,像是一座山,山頂隱約有光芒閃爍。
斷雲不知道惠老大的老巢在沙漠中的方位,但他確定惠老大同樣被傳送回來了,隻是不在附近。
藍失默默地向北而行,他抬頭望著山頂的光芒,神色凝重,像是朝聖的信徒。
斷雲跟在後麵亦步亦趨,忽然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他覺得藍失與惠老大之間的恩怨並不簡單,至少藍失對自己有所保留。
林間的泥土頗為濕軟,似乎剛剛下過一場雨,兩人越走越快,近乎於奔跑。
“什麼人?”
藍失忽然揮拳打出,強悍的靈氣幾乎將一顆古樹連根拔起。
斷雲停步望去,隱約看到一個人影順著拳勁遁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定是惠星的人!”藍失閉目凝神,散出神識,識海中浮現出了森林的輪廓,不過,剛才受到他攻擊的,似乎並非人類。
這時斷雲也聽到了密集的腳步聲,伴隨著凶狠的吱吱聲,像是某種野獸的嚎叫。
吱吱聲越來越響,來自四麵八方,頭上地下,無所不在。
緊接著一個個佝僂的“人影”出現在兩人的視線之中,斷雲吸了一口涼氣,隻見這些身影並非人類,而是猴子。
星光明亮,可以清晰地看到猴子凶惡的樣子,它們把斷雲和藍失當做入侵的敵人,憤怒地咆哮,吱吱聲像是鋸齒拉過潮濕的木材。
猴子長著雪白的長毛,有的躲在樹後,有的蹲在樹枝上,它們的聲勢越來越強大,也越來越膽大。
最詭異的是,每一隻猴子的手中,都拿著一把刀,刀並不長,卻很寬,看起來也很鋒利。
麵對這樣的畫麵,藍失和斷雲做出了同樣的選擇,那就是跑,他們確信這是惠老大的陰謀,尤其是看到猴子手中明晃晃的刀之後。
他們跑得很快,白色靈猴的動作更加敏捷,從不同方向跳了出來,揮刀砍向入侵者。
斷雲聽到風聲,轉過身來,揮劍格擋。數把闊刀同時砍在參商劍上,雖然沒有充沛的靈氣,卻同樣力大無窮,斷雲虎口疼痛欲裂,快速後退。
藍失的情緒有些焦躁,每一拳打出,都伴隨著一聲怒吼,他拳力驚人,白色靈猴被擊中後,倒在地上扭動幾下便會死去。
靈猴見識了厲害,不敢肆無忌憚地攻擊,但也沒有就此放棄,而是繞著二人遊鬥騷擾,看到機會之後才會全力攻擊。
兩人且戰且行,一路向北,黎明時分,兩人來到了山腳下,山很高,也很陡,空中有一條吊橋,從山頂下來,跨越森林,通向南方,那裏也有一座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