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新橙的院落中,熱浪翻湧,異香繚繞。
從冥虛回到丹房沒多久,斷雲就被秦新橙拉了過來,協助他煉製丹藥。
斷雲每次來到這裏,所聞到的香味都絕不雷同,或甜美,或清新,不一而足。
“秦大哥,沒想到你竟然對‘香’情有獨鍾。”斷雲好奇的道,秦新橙貌不驚人,卻能煉出如此精致的香味,由此可見人不可貌相。
“小斷,你還記得我煉了多少種香味麼?”秦新橙嘿嘿笑道,一臉得意。
“嗯……”斷雲一陣思索,忽然拍掌笑道,“這是第十二種了。”
“那你知道它們的來頭麼?”秦新橙手中的蒲扇時刻未停,爐中火焰忽大忽小,他光潔的腦殼不知不覺罩上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願聞其詳,請秦大哥賜教。”斷雲確實是好奇。
秦新橙嘿然一笑,將蒲扇向上一揚,鼎爐中的香氣頓時化作一道氣流,飛竄而出。與此同時,一個色彩豔麗,做工精致的布囊飛到了鼎爐的上空。
香氣氤氳布囊,布囊如有吸力,緩緩將香氣吸入其中。
秦新橙收好香囊,滿意的一笑,指著院中的椅子道:“小斷,坐。”
斷雲依言坐下,隻見秦新橙不知為何竟是興奮地坐立不安,來回走動,臉上不時露出癡癡傻傻的笑容。
“小斷,在你秦大哥的家鄉,有一種花,叫做子知花。”秦新橙穩定了情緒,笑著說道。
斷雲道:“子知花?”
秦新橙道:“不錯。每一朵子知花有十二個花瓣,每一個花瓣都擁有獨特的的顏色和香味。我這香囊就是化用子知花花瓣的香味兒製成的。”
斷雲道:“這就奇了,難道一種花會散發十二種氣味麼?”
秦新橙嘴角一咧,眼角一吊,說道:“那倒不是,隻是這十二種氣味混合在一起會產生最為奇妙的全新的味道。”
“最為奇妙的味道?”斷雲睜大眼睛,“那是什麼味道?”
秦新橙笑道:“其實什麼味道並不重要,這十二種香味本身沒什麼問題,但是一經混合,卻會產生一種致命的毒素。”
秦新橙瞅了一眼斷雲,發現他的臉色忽然一沉,他的心裏不由一震,隨即仰頭挺胸,壯了壯膽氣,冷冷地道:“小斷,你深吸一口氣試試?”
斷雲依言吸氣,小腹向裏收縮。
秦新橙見狀笑道:“怎麼樣?”
斷雲搖頭道:“沒感覺。”
“沒感覺?”秦新橙微微一愣,“怎麼會?那你按一下腋下三寸處。”
斷雲便按了一下,還是搖頭道:“沒感覺。”
“那頭頂呢?”
“沒感覺。”
“按一下胸口。”
“還是沒感覺。”
“要用力按。”秦新橙著急地道。
“真得沒感覺啊。”斷雲無奈地聳了聳肩。
“不可能,讓我來。”秦新橙臉色出奇的難看,仿佛遇到了世界上最稀奇的事情,慌慌張張地伸出短小的拇指按向斷雲的胸口。
斷雲忽然扣住了秦新橙的手腕,冷笑道:“秦大哥,您覺得我應該怎樣反應才正常?”
秦新橙隻覺斷雲的手像是鐵箍一般,越收越緊,手腕疼痛欲裂,他疑惑地看著斷雲,冷汗直冒,口舌更顯粗苯,嗯嗯啊啊的說不出話來。
“哎呀,好痛,疼死我了。”斷雲表情扭曲,又驚又怒,突地又僵住了,玩味地笑道:“秦大哥,我是應該這樣麼?”
“是,不……不……快放開我。”秦新橙先是點頭如搗蒜,然後又搖頭如撥浪鼓,渾然亂了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