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1 / 2)

武純青從百寶囊中取出三個酒壇,一個紅瓷壇子,兩個紫瓷壇子,均重約五斤。他捧起紅瓷的遞給古靈道:“靈靈,你是女孩子,就喝甜酒吧。”

古靈不悅地接過,看了看,皺眉道:“這麼多,哪喝得了?用杯子喝吧,一次喝不完下次還可以喝。”她該大方的時候特大方,不該浪費的時候絕不浪費,是以,盡管武純青讓她討厭,但是人歸人,酒歸酒,不可相同對待。武純青溫和道:“靈靈,喝酒就得抱著壇子喝,這樣才叫痛快。你不用管是不是能喝得了。”古靈哼一聲,搖搖頭不再言語,既然主人如此說,自己不幫他浪費浪費豈不是卻之不恭,就怕自己做不到。

武純青推過一隻紫壇給雲足,道:“我們都是男人,喝酒就喝最辣最烈的酒,是不是?惟有如此方顯男兒本色,是不是?”語氣與麵色都是溫和的。

雲足從未喝過酒,略一猶豫,還是接過來,道一聲:“謝了。”伸手接酒的時候,看到武純青的眼光無論如何都與溫和無關,而是寒冷如若冰霜,淩厲宛似利劍。當下,雲足掉轉眼光,望向別處,心道:“我又沒得罪他,為何這樣仇視我?哦,是了,因為古靈。此人深沉陰險,不可不防。”武純青拔開酒壇塞子,車廂內登時彌漫辛辣的酒氣,味濃嗆鼻嗆喉。古靈未加防備,酒壇塞子拔開之際,正是她吸氣之時,不禁發出一串“阿嚏”“咳咳”之聲。由於雲足在深穀中吃過一隻漿果及修煉心法,呼吸變得異常緩慢,因而空氣中的強烈酒味極之滯緩的進入呼吸道,未引起絲毫不適反應。

武純青見此,心下訝然,尋思:“好小子,瞧你斯斯文文的模樣對這樣性烈之酒居然沒有反應,看來還是個酒中高人呀。到時如有必要的話,要多灌你幾壇了。”當下笑道:“今夜,我們三人在此相聚共飲,實是緣份使然。來,一醉方休。”看向古靈接道:“靈靈,你就不用了,隨意隨意。”

古靈突然想到雲足會不會喝酒?喝烈酒會不會有問題?這武純青隻拿出酒來,卻不擺上菜肴點心什麼的,他這心思不正啊?於是說道:“武純青,你隻招待我們空喝酒啊?至少得有些下酒的小菜吧。”武純青並非忘了擺上佳肴佐酒,而是別有動機,他就是想灌醉雲足,讓他出出洋相,當下溫言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在看星星時已經吃飽了吧,所以現在你們胃中需要的是液體。靈靈,你所喝的甜酒像茶一般,喝多少都沒問題。而我們男子漢喝酒惟有空口暢飲才會倍兒爽,你說是吧,雲足?”這番話,雲足隻能回答“正是”或者“不錯”。於是,雲足拔掉塞子,舉壇道:“請,一醉方休。”這句話說得很巧妙,巧就巧在帶上一個“請”字,頗有伸縮性,可以是兩人都一醉方休,也可以是隻你武純青一醉方休,而我雲足就不陪你一醉方休了。

武純青也沒多加辨析,當先仰脖咕嘟咕嘟一口氣喝掉半壇,未從嘴角漏出一滴。他放下酒壇,眼一瞥,驚道:“雲足,你一口沒喝?”他看到雲足捧在手中的壇子中酒麵距壇口寸許,而這正是整壇酒未動口時的所有容量。雲足坦然道:“實不相瞞,我不會喝酒。”武純青眉頭緊鎖,麵色陰沉,冷然地一字一字道:“你——愚——弄——我?”可想而知,他此時的眼神有多冷酷,不過倒是與麵部表情相一致了,讓人知道他實實在在地發怒了。

雲足迎視他的眼睛,正色道:“武純青,我絕沒有這個意思。之前我就說過:請,一醉方休。不是嗎?”古靈開始也有些迷惑不解,但聽了兩次相同的話,頓悟,麵現盈盈笑意看著雲足。武純青喝了半壇烈酒,思想更不比先前靈活了,是以還不明白這話有什麼機動之處,道:“是啊,你這樣說,為何又食言?為什麼自己不喝?”雲足揚揚眉細細道來:“這請之一字,當然請的是他人,而非自己,所以一醉方休的人是你不是我。”武純青終於恍然大悟,登時怒氣填膺,麵色漲紅,騰出抱壇子的右手一縮一伸,一道金色光線急射雲足麵門。雲足見有物射來,本能地將頭一側,堪堪避過,金線射入廂壁,穿透而出,留下一個針眼般的小孔。但是幻刃速度太快,雲足左鬢還是被擦著一點,隻覺隱隱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