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純青你在做什麼?”古靈叫道。武純青居然在親吻雲足的額頭!她一路急急追來,將近時聽到大哭聲,男子的哭聲,不是做作的哭。武純青會哭嗎?絕對不會。那麼無疑地哭的人是雲足了!不禁心中抽痛一下。不知武純青這大壞蛋做了什麼壞事?片刻後,映入眼簾的一幕讓她震撼。她當然不知道自己遲到的盞茶時間內武純青與雲足之間發生了一件多麼詭異的事。但見雲足斜倚在武純青懷裏,雙目闔起,淚痕交錯,神情哀然。他真的哭過!定是被武純青齷齪的舉止嚇壞了。
武純青作個手勢,請她安靜,輕聲道:“如果你不想讓雲足再度受驚的話,請安靜一點。你放心,他好得很,沒有生命危險。”表情坦蕩,語氣真摯。他不認為親吻雲足的額頭有什麼過錯,即使被古靈看到,那也不能叫他生出一絲尷尬。
瞧他那樣兒像是守護者一樣。怪事,無論他武純青做什麼壞事好像都有充分的理由,正確的理由。明知似是而非,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字眼回駁他。古靈蹙眉,輕輕走近,凝視雲足。從袖袋中取出潔白的絲帕,伸手過去欲為雲足抹淨淚漬。不想,武純青竟然抬手擋之,道:“不許碰他。”什麼?!不許我碰雲足!難道我還會害雲足不成?古靈詫異至極點,瞪大眼睛,有瞬間的發愣。武純青一伸手扯過她手中的絲帕,道:“我來。”隻見他拿著絲帕輕輕在雲足臉上擦拭,動作輕柔的不能再輕柔。
隻要武純青他不傷害雲足,他想擦就讓他擦唄,不與他爭閑氣了。當下,古靈席地而坐,靜靜地欣賞這一幕動人的畫麵。她看著雲足,純純地想:“哎,雲足你不知道吧,武純青他照顧起人來也能這麼溫柔的。嗬,不錯不錯。這樣的轉變,一定是先前你叫他多加修身養性,他覺得有道理便這麼學著實踐起來了。”看著看著,古靈將目光移向武純青的臉上,陡地一驚,駭然,駭然呀!
但見武純青的臉上罩著一層朦朧的光彩,他雙目對牢雲足的臉,眼睛眨也不眨,嘴角泛著很深沉的曖mei的笑。再瞧他的動作,那溫柔並不單純。剛才看走眼了呀,天,要吐。古靈鎮定心神,讓思維達至自己所具有的最高敏銳度,分析分析:“憑武純青那傲慢的唯我獨尊的習性,敢肯定地說他對與自己親近的那些女子都不曾有過這種極致的溫柔。”古靈憤怒無比,霍地站起,上前一把奪去他手中的絲帕。怒目視他。
手中的絲帕忽地被人奪去,使得正沉浸在異情之中的武純青頗是不快,緩緩抬頭,皺眉看向古靈。很明顯地,意料中的,他的眼神寒冷似雪,想殺人。即使這個人是古靈,原先對她的熱烈在此刻也淡化為無。古靈背脊絲絲冒涼氣,但眼睛依然毫無畏懼地與他對視,並擲地有聲地措辭道:“武純青你知道你在幹些什麼?滿腦子歪思邪念,齷齪不堪。”武純青無聲地一笑,收斂寒氣逼人的目光,沉聲道:“是又怎麼樣?你認為你能阻止什麼嗎?”哼,這種狀況他還是能理直氣壯的,是人都要被氣死。古靈道:“你放開雲足。不許你的肮髒舉止繼續汙染他。”武純青很古怪的笑道:“你在吃醋。”打橫抱起雲足,“你不是要去唱歌牆那兒嗎?走吧。”抬腳,跨步。古靈閃在他前麵伸展雙臂攔擋,急道:“我不去了,你放下雲足,我要照顧他。”武純青斷然道:“不可能。他一定要去。”低眼看看雲足,“他蘇醒後如能見到一些新鮮的東西,他會很高興,他一高興了心情就會好,然後他就會忘記不快樂的事情而活蹦亂跳起來。”這話好像有點道理,古靈道:“那你也該將他交給我,由我來照顧他。我又不是普通人,他這點區區重量,在我來說是易於反掌。”武純青搖頭道:“不行。我要讓他蘇醒後第一眼見到的人是我。就這樣定了,無須再爭。”說著,身子一閃,向中間的大路上緩速飛去。古靈狠狠一跺足,擰眉,叫道:“武純青你是大壞蛋,壞到家了。”飛身跟上。氣憤的同時又深深不解,何以武純青他會在短暫的時間內突然地對雲足萌生這種異情?他不是一直都嫉恨雲足嗎?怎麼斜刺裏突生這般戲劇化的轉變?天哪,如不能逃脫武純青的魔掌,雲足他一輩子就跌進萬劫不複的煉獄中啦!無論如何,也要救他出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