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血泊當中的女子，吳耀不由搖了搖頭。
武道為尊的世界，人命如同草芥。女子因受辱而死，何嚐不是因為其自身實力低微之故？倘若女子擁有足夠的實力，又豈會受辱？
實力是這個世界唯一的規則，唯有擁有足夠的實力，方才擁有足夠的話語權。
吳耀無奈的歎息了一聲，不再多想，便走入夢殿其中一間隔間。
女子的屍體，稍後自會有皇家學院的人來處理。她是自刎而死，怪不了任何人。
至於其受辱之事，發生在夢境之中，學院亦無從可查。可以說，夢境之中，任何人都可以為所欲為，隻要有足夠的實力。
走入隔間，吳耀安靜的坐下，頃刻之間睡意來襲，吳耀的雙目不自覺的合上。
夢境中，吳耀的身影突兀的出現在一片林中，目光朝四周看去，打量著周圍。
不遠處，橫躺著四具屍體，三男一女，似曾相識。
昔日天妖林中，吳耀也曾見到過這樣的場麵，依舊是那般不堪。隻不過現在躺在地上的人發生了變化。
“是剛才那幾人？”
吳耀微微皺眉，倒在血泊之中，衣不蔽體的女子正是夢殿內自盡的女子。
在夢境之中受辱，女子自盡，妄圖離開夢境於現實之中殺了這三名輕薄他的男子。隻可惜，他沒有料到，這三人早已猜出了女子的心思，同樣采取自盡的方式離開了夢境，也就有了後來夢殿中吳耀見到的一幕。
“我們又見麵了！”
吳耀方才出現在夢境之林當中，身後飄來一道悠揚的聲音，引吳耀注意。
轉身看去，正見一名青年徐徐朝吳耀走來。青年貌不驚人，絕對算不上英俊，隻能說極為普通。可是就是這麼一個普通的青年，令吳耀看不透。
“你是？”
看著眼前的青年，吳耀不明所以。
麵前青年吳耀並不認識，可聽青年口中之言，他們似乎並不是第一次見麵。
“這麼快就忘了我了？”
平凡青年衝著吳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不遠處狼狽不堪的場景，繼而看向吳耀笑道，“今日的場麵，倒是和我們第一次見麵之時有幾分相似！”
“莫不正？”
青年之言，點醒了吳耀。
當日，在天妖林中吳耀確實看到過類似的場麵，那個時候也是吳耀第一次遇到莫不正之時。隨著此刻莫不正言道，吳耀方才回想起來。
那個時候莫不正帶著假麵，吳耀同樣也帶著假麵。可是莫不正認出了吳耀，吳耀卻沒能在第一時間認出莫不正。
“我說過，皇家學院，我們有的是機會碰麵！”莫不正麵朝吳耀，嘴角掛著笑意。
“莫非，又是你殺了這四人？”
吳耀眉毛輕佻，目光看向莫不正言道。
“非也，此處為夢境之林，殺了他們並沒有任何意義。他們皆為自殺，為的不過是迅速離開夢境之林！在這夢境之林，他們死後，屍體會保留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後便會化為虛無。死在夢境，並不代表真的死去！”莫不正笑著搖了搖頭，口中說道。
“可惜，這女子是真的死了！”
對此，吳耀不由苦笑。
女子在夢境之中自盡，在夢境之外又自盡了一次。夢境之中死亡並非真正意義上的死亡，夢境之外的死亡卻是真真切切，永遠不會再複蘇。
或許是因為夢境之中感受過死亡的滋味，導致女子不畏死亡，在夢境之外輕生。
“哦？是麼？”
莫不正聞言，並未表現出過多的驚訝。不過，他並不懷疑吳耀之言。
莫不正比吳耀早一步來此，正巧撞到了三人以及女子自盡的場麵，心中有了大概的猜測，也不難想象夢境之外會發生的畫麵。
“你剛才說，在夢境中死亡，便可離開夢境？”
女子同三人之事，吳耀並不想多說。吳耀雖因為正義而憤慨，但畢竟事不關己。
對於莫不正，吳耀保有一定的戒心。對於莫不正的處事原則，吳耀並不苟同，但卻談不上厭惡。
既然撞見了莫不正，興許便是吳耀同其緣分。對於這夢境之林，莫不正顯然要比吳耀了解的多，故而吳耀口中對之問道。
“死亡隻是離開夢境的其中一種途徑。若是可以選擇，想必沒有人會選擇通過這種方式離開。要知道夢境之中的死亡極為真實，這種感受並不好受！方才這女子自盡是因為她想要快速離開殺了三人，而這三人自盡則是因為他們擔心自己在夢殿之中的本尊為女子所殺！”莫不正緩緩說著。
不在夢境之中死去，離開夢境，便有可能死在現實之中。麵對如此抉擇，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