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淑妃又就京中的一些顯貴人家以及宮中那幾位貴人之間的爭鬥簡單的說了些,也提點了一些需要秦清漪特別注意的,在這絮絮叨叨中一上午的時間便也就過去了。
簡單的用完午膳之後淑妃將秦清漪帶到了淑寧宮後殿的書房之中,看樣子是比上午為她分析宮中與朝堂之事時更多了幾分謹慎與嚴肅,為此秦清漪也跟著多幾分認真。
淑妃在書房的一個書架的暗格之中拿出了一個匣子遞與秦清漪然後說道:“這裏是一些地契賣身契與賬單,裏麵包含了京中與楊城、雲城、金陵等大城中的幾間鋪子以及一些位於各邊疆的莊子,是這些年我根據祖母與太後娘娘給我的力量培養出來的,算是我這淑寧宮的錢財來源之一,如今你遠嫁在即這些便交給你了,算是我這個長姐給你的嫁妝。”
秦清漪有幾分訝異,這些日子跟著安老太妃與秦大少奶奶身邊學習她已經不是萬事不通了,雖然淑妃並沒有明言這有多少個鋪子多少個莊子但她也多少可以猜出這裏的數量,淑妃一直位於深宮之中,這些在宮外的力量其實並不好培養,這裏隻怕是她所有的錢財來源的大部分了。
“長姐,這份禮太重,清漪不能接受。”
“你這孩子,長姐說是給你的,你便接著。”
“母親給清漪留下來的嫁妝已經足以,華兒再過兩年也到了可以婚嫁的年齡,這些還是留給華兒做嫁妝的好。”
看著秦清漪那極力拒絕的樣子淑妃隻能無奈的說道:“這裏表麵上是我這淑寧宮的錢袋子,但實際上卻是祖母與太後娘娘給我與你母親的暗衛,你母親去世之後便都交到了我的手上,如今我在這宮中也實在是用不太上,你獨自遠去蜀地實在是需要一些力量傍身,至少得有些自己的力量不至於做了那深宅後院的睜眼瞎。”
“既是如此那清漪更不能要,這宮中本就處處暗箭,長姐又身處高位,多些力量傍身總歸要好些,至於清漪,鎮北侯府百年尊榮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力量,而且清漪的大哥如今便在那南疆,清漪在那倒也算不上睜眼瞎。”
淑妃見秦清漪始終不接那匣子便也就隨手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漪兒你看我在宮中的恩寵如何?”
秦清漪一愣,然後便將當時棋心姑姑與她說到淑妃時說的那句“恩寵深重”說了出來。
“是,就是這恩寵深重,自我入宮至今已經十五年,雖說新人層出不窮,但陛下待我始終一致,這些年那些個明爭暗鬥我經曆的豈會少,可我始終能巋然不動,靠的不是這些力量而是陛下的信任。”
秦清漪微微啟唇卻終究沒有說出口,但淑妃何等人才怎會不知秦清漪心中所想,“你是想說君恩難測,伴君如伴虎,是嗎?”
秦清漪默然。
“陛下不會讓自己再失去一次的。”
淑妃的語氣中滿是篤定,眼中卻閃過一絲的自嘲。
秦清漪對這話有幾分不解,再失去一次,難道陛下曾失去過誰?
“而且瑉兒對那至尊之位也並無野心,他前幾日向陛下請了個恩旨說是待你與蜀王成親之後便要隨你們一同去蜀地學習戍邊之術,他不在京中這宮中的風波波及不到我,這些個力量在我手中黯然了這麼些年也該讓他們活動活動了,在你手上便是對瑉兒也算是多了幾重保障。”
秦清漪知道自己在推脫也是無用的便不再言語。
“那蜀地離京中有著千裏之遙,我自是鞭長莫及,不過也好在離京極遠倒是能讓瑉兒不牽扯到他那幾位哥哥之間去,又有你在一旁看著我倒是覺著比京中更好。”
“長姐放心,清漪自當好生照顧瑉哥兒。”
“你也別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他自幼尊榮不知人間疾苦如今能去軍中曆練幾年我也是樂意的,你不必太過照顧,便讓他好生在軍中學習,若是他那強脾氣犯了,你便像以往那般教訓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