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防禦使府便送來了四個醫婢,兩個是分別雖在嚴五奶奶和武二奶奶身邊照顧的白露白芷,兩個是北疆特意送來接替白蘭的白芪連翹。
秦清漪看到那清麗柔順的白芪連翹腦子裏便浮起了另外一個身影,一個她之前從未想起,卻在此刻無比清晰的女人。
她眼珠一轉便知道那人打的什麼主意,看來這幾年在北疆她是過得相當的愜意啊,不然怎麼敢將主意打到她的身上來。
不過如今軍情緊張,也不是追究這許多的時候,日後她定是要讓那人為今日之舉措付出代價,這輩子隻有她占別人的便宜,欺負別人,可沒有人敢欺負她!
翌日,蜀王與蜀王妃領著五千兵馬急行軍去往江城,但軍馬並未入城而是駐紮在離江城與稻城各距五十裏的一處平地,而蜀王和蜀王妃隻帶了一百親兵進了那傳說有瘟疫已經戒嚴了的江城。
“下官拜見王爺,王妃。”
江城刺史帶著江城諸官開了城門迎接蜀王與秦清漪,隻是一個多月前方見過的諸人都仿佛是一夕之間便蒼老憔悴了許多,特別是江城刺史,曾經烏黑的頭發如今已經兩鬢見白了,他也不過才三十多歲罷了。
“不必多禮,先去府衙,你們將現在城裏的情況與本王細細道來。”蜀王親自扶起江城刺史。
“爺。”秦清漪輕輕的喚了句。
蜀王看向秦清漪見她對著自己點了點頭,便知道秦清漪已經主意已定,“患病之人如今在何處?有多少大夫在救治?可有應對之策?
“回王爺的話,如今患病之人都送到了東城,已經完全隔離,可是依舊每日都有不少人患病,城內所有的大夫都已經征來,但是到如今依舊沒有任何的根治之法。”
秦清漪眉頭微鎖,看來這江城的毒並不簡單,不然不應該毫無應對之法才是,江城靠近南詔,江城的大夫定然都是對南詔的蠱毒之術皆有所知的,但是如今他們到現在依舊沒有根治之法,想來中的也就是不是普通的南詔之毒了。
“爺,臣妾想先去東城。”秦清漪輕聲說道,不過是蜀王與站的離他們最近的江城刺史聽到罷了。
蜀王還未曾有何表示,江城刺史便已經驚慌出聲,“不可,如今東城已經成了半個死城,進去必然是要被感染的,娘娘千金之軀不可以身犯險啊。”
秦清漪隻是淡淡一笑,然後固執的看著蜀王,蜀王看到了她眼中的堅定,也知道自己並不能阻止她便隻能頷首,“你一切小心,不可莽撞,本王在府衙等你。”
秦清漪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深了,“爺請放心,這世上能毒得了臣妾的毒藥可不多。”
蜀王嘴角勾了勾,“小心。”
秦清漪認真的點了下頭,然後看向江城諸官員,“不知哪位大人是負責疫區守備的?”
“正是下官。”一個二十來歲的將士站了出來。
“煩請將軍領路,本妃帶了幾個醫女過來,想去東城裏瞧瞧。”
那將士看了看蜀王又看了看江城刺史,然後對著秦清漪拱了拱手,“王妃娘娘這邊請。”
秦清漪對著蜀王點了點頭,示意他不用擔心,便帶著雪槍以及白露白芷四個跟著那個將士走了去。
蜀王望著秦清漪走遠一直到完全消失在他的視線裏,然後才轉過頭看向在一旁候著的親兵們。
“秦將軍,煩請您領著您旗下的軍士去東城護衛外候著,若是王妃出來了便立即送她到府衙來。”
秦武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然後垂下頭拱手接令,嘴角卻是高高的揚起,別人不知道秦清漪的厲害,他卻是再清楚不過,就像那丫頭說的這世上能毒得了她的毒可不多,便是真中毒了那丫頭也能很快解毒,不過王爺這般擔心隻能說明在王爺心中秦清漪的位置是極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