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就如這飄離的光一般,沒有表情地坐在墅舍裏。
來到娜克絲學院已經有半月,葉秋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好比前世的在校大學生一般,天天閑得發慌,雖然有大量的修煉時間,但葉秋骨子裏還是悶騷型的,耐不住寂寞卻又找不到釋放寂寞的地方。
葉秋在一次向一名“執行者”挑戰時才發現自己算是娜克絲學院非學生外的最低層,人形態劍師中階的實力在這並不入眼,雖然葉秋力量全開可以跟執行者的最弱的人拚一下,但葉秋潛意識中並不希望自己亮出底盤,隻有進一步提高人形態的力量才是王道。
葉秋煩悶地踢掉椅子,招呼著一旁兀自沉思修煉著的雷特:“找點樂子去。”
雷特皺著眉頭,很不情願地看著葉秋,一張臭臉已經表示了自己的態度。
葉秋仿佛沒看見般,奸笑著走到雷特麵前:“整天窩在這裏修煉也不是辦法啊,浪費了這個花花世界。”見雷特還是無動於衷,葉秋隻好選擇利誘,“那個啥,大不了陪你練半個月?”
雷特並不是像葉秋般在娜克絲是類似客卿一樣的存在,而是實實在在的學院學生,而雷特走的是軍人的肅殺路線,跟一般的同學切磋起來並不能盡興,怕自己凶性大發誤傷了別人,而若跟葉秋切磋,則可以完全放開手腳像對付殺父仇人般釋放自己的水平。
雷特睜開眼,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去。
迪亞帝國的帝都,夜晚繁華依舊,燈紅酒綠,載歌載舞,那小樓的紅袖在招,像楊柳枝條飄飄,擾的人心癢癢。
葉秋此刻就立在帝都最有名的“紅燈區”,看著一片片胭脂水粉含情漠漠地招攬著客人,蠢蠢欲動。而區別於葉秋的從容,平時很冷靜的雷特此刻仿佛出嫁的女子一般扭扭捏捏,有點為難得看著葉秋,詢問道:“你要來這裏?”
葉秋一臉嘲笑地看著雷特:“怎麼?我們的雷大少爺還怕來這花柳之地麼?”葉秋見雷特隻是難看地點了點頭,於是再問, “你,嫌她們髒?”
雷特隻是沉默,臉色陰沉著。
葉秋隻是好笑地看著雷特,抓了抓有些癢的頭皮,用一種隨意的語氣說:“你要知道,**也是被逼的。沒有人願意天生下賤,當貧窮和痛苦的生活壓迫到她們喘不過氣來,而又沒有人對她們施以援手,她們除了依靠身體外,還能怎麼辦?要知道,這是個男人的世界。”葉秋指了指自己,“而我們,除了能讓她們在每天的千人騎萬人上的日子裏留下一些美好的回憶,未嚐不是對她們一種幫助。”
雷特的臉越發陰沉,他仿佛看到那些女子千篇一律的僵硬笑容後的哭泣的臉,在歡愉交合時痙攣的軀體,他赫然發現自己的臉上紅色褪去後,是一麵的蒼白——對這個世界自己想不通的事的蒼白無力,雷特沒有再停留,兀自走了上去。
而雷特背後,葉秋的嘴角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暗自誇獎了一下自己的演技,葉秋緊隨雷特其後。
這世的風塵女子並不如葉秋前世那麼地普遍素質不高,往往是從小練就的詩詞歌賦琴棋書畫,這世的風塵女子反而更像是文藝工作者,是歌舞音樂藝術的代表,更推動著文化藝術的發展。
拜月樓並不是迪亞帝都最大的青樓,卻是人聲最鼎沸的一家,無他,唯這家的風塵女子較之其他家少了一股風騷多了一股清新。總有那麼幾個女子秉承著賣藝不賣身的原則整天抱著琵琶彈唱著曲兒,而那些嫖客們在肢體交錯的滾床年月中覺得膩味了後,總會想扮一回翩翩風流公子,打著了解下層人民的疾苦的口號,來這邊賣弄文雅。
葉秋此刻好笑地看著周圍一幫惺惺作態附庸風雅的人,拿著把紙扇子,慢條斯理地泯著茶談著話,偶爾多看一眼那些粉黛都會正襟危坐,好讓別人以為自己未動過什麼歪念頭,殊不知別人已從他們那些小頭的思想看穿了大頭的思想。
今晚的拜月樓算是一月中最熱鬧非凡的時候,正是每月一次的“花魁賽”。
拜月樓即便再怎麼貼著“文人風雅交流會”的金子,它的性質依舊是青樓,不過是比較高級的青樓罷了,如若一味地讓那些男人們看著心癢,秉承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的原則,隻會讓那些最原始的男人們拂袖而去,所以,像一月一次的“花魁賽”就是偶爾讓那些男人嚐嚐腥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