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來總會對一些特定的事物感到恐懼,稀奇古怪的各式各類害怕的事物都有,有人怕老鼠,有人怕鬼魂,有人怕血在他麵前崩發出來綻放出一朵菊花,這些都很正常很正常。
對葉秋來說,以上那些都是小兒科,前世看過太多的恐怖片把自己的心鍛煉得異常堅韌,見貞子姐姐爬出電視的那會兒,葉秋還隻是七歲掛著鼻涕的小鬼,依舊隻是掛著好奇寶寶的目光盯著那披頭散發的女鬼,沒有一點詫異。但惟獨一樣東西,至今為止,不準葉秋是兩世為人也罷,手染鮮血也罷,都磨滅不了對這樣事物從內心散發的恐懼。
那就是小孩子。
那些整天洋溢著滿臉的疑問和莫名的開心在臉上的小孩子。
葉秋堅定地認為,無知是最可怕的。在孩提時候的無知顯得格外嚇人。葉秋曾經親眼看見過一個五六歲的小鬼在他麵前用水果刀把父母買來準備吃的魚親手一刀刀解剖的情景,那個小鬼綻放著燦爛的笑容,一刀刀深淺不一地劃在那條在地上掙紮著亂跳的魚的鱗片上,或者直接刺著魚的各個部位,把魚的那最後一點生命力給釘在了地上,最後的最後,那個小鬼開心地用手把魚的眼珠子挖了出來,當成彈珠一般在手裏玩耍,絲毫沒有在意滿地的一絲絲紅得發亮的血,那血在地磚上畫出的圖案,就像手中的魚眼中的血絲一般,透著無盡的痛苦。
葉秋一直堅信著人性本惡,在麵對小孩子的時候,葉秋總會覺得渾身不自在,所以到了這個世界的時候,葉秋一直認為如果哪個小鬼有能力的話,說不定會屠條龍來,然後切成二十四段組個足球隊來對打。
涔涔便是那類有能力的小鬼中的佼佼者。
每次涔涔笑靨如花的時候,葉秋總會下意識地認為涔涔應該不是自己想象般那麼可怕,依舊是小女生的可人模樣。直到今天,葉秋才知道自己錯了,大錯特錯。
因為涔涔同樣是任性的最佳代言人。
在涔涔的眼中,沒有對與錯的區別,隻有開心與不開心的區別,見到能讓涔涔覺得新鮮的玩意兒會天然形成一種想要拿來玩的感覺,而見到第一眼就覺得很厭惡的事物,涔涔會毫不猶豫地召喚出一係列稀奇古怪的玩意兒衝上去。
所以涔涔在一個人抱著胖得跟球一般的雪狸在嬉戲的時候,看見奈板著一副略帶興奮與謹慎在臉上朝著葉秋一步步走過去的時候,就突然從心底裏油然而生一種好奇。再細細看著奈那副誇張的玻璃瓶底的眼鏡和有點發楞的眼神,就越來越覺得這個看起來傻傻的人很有趣。
涔涔偷笑著看著奈在心裏興奮地默念道:“玩具耶~”
所以當那名貴族男學員一副豬頭樣對著奈指手劃腳的時候,涔涔莫名地產生個很奇怪的念頭:“想對我玩具怎樣,我就叫大餅對你怎樣!”不由分說,涔涔隨手召喚出了大餅熊,還不待大餅熊對涔涔討好,涔涔就一手指了指男貴族學員。
於是大餅熊熊的屁股跟男學員的臉很親密地接觸,獨留男學員痛苦地蹬著腿,連呼救的聲音都沒有辦法喊出來。涔涔歡快地小跑到大餅熊熊旁邊,然後踩著大餅熊的身體爬到了大餅熊的肩膀上去,然後涔涔叉著腰,開心地笑著跳到了一臉木訥的奈的身上。
奈下意識地抱住了像樹袋熊一般掛在自己身上的涔涔,然後看著涔涔墨綠色頭發有節奏的甩動著,還沒有反應過來。
奈在剛才已經以為自己會在這裏被羞辱一頓,甚至奈已經想到了今晚潛行到這家夥的寢室裏把他的頭割下來做**偶,然後再把他的靈魂收集起來被自己各式殘酷的法術折磨他到靈魂泯滅。就在奈還在掙紮的時候,就見那名男學員已經被一頭體型巨大的棕熊給坐在了地上,而一頭墨綠色像個精靈的小女孩已經一步步跳到了自己的身上,像個樹袋熊一般掛在自己身上,甚至還抬著頭眨著大大的閃著期盼的眼神看著自己說:
“做我的玩具好麼?”
奈看著涔涔一臉期盼,把嘴裏想要拒絕的話生生咽了下去,奈還看了看已經注意到這邊情況後走過來的葉秋、雷特和凱瑞後,於是沒有說話,等著事態的發展。
而這時,大餅熊熊一聲吃痛的吼叫,捂著屁股跑到了涔涔這邊。原來那名男學員最後硬是對準大餅熊熊的屁股發出了一個烈焰炮,因為沒辦法吟唱,所以威力也不足夠,但還是能讓自己的頭重新看到陽光。
“是誰!是誰的寵!”男學員氣急敗壞地環顧了四周,最後發現了一臉壞笑的涔涔,不由分說,也不管涔涔是不是可愛的女孩,一把捏緊拳頭衝過去就要打在涔涔粉雕玉啄的臉上,男學員甚至忘了自己是魔法師的事,放棄了魔法而直接使用了武力,在他看來,奈隻是一個怕事的低賤貧民罷了,而那頭寵物還在捂著屁股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