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頭頂上一處昏黃的應急燈亮了起來,這是自動亮起的,不過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那些泛起的冰淩則是顯得更加的詭異,映照在心中,更覺得心中冰冷。
而都漢已經碰到了大門,用力撞擊之下,發出砰砰的沉悶聲響,不過厚重的鐵門撞擊了幾下之後,依舊沒有絲毫會打開的跡象。
都漢口中大罵一聲,“媽的,有人從外麵把門栓給放下了!”
果不其然!我心中跟著一驚,也明白過來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為之,最開始我還以為是船身的搖晃導致的門被關上,不過事實證明,很顯然是有人做的。
冷凍室裏的溫度極低,平時是不會打開的,也不會接通電源,直到需要降溫的時候,會有人在外麵操縱開關,將裏麵的溫度降低至零下,以保證魷魚不會被放壞。
而這種冷凍室最不好的設計便是,隻能從外麵打開,而如果被關在了裏麵,隻能希冀於有人發現他們,或者是有人正好過來,發現裏麵人的求援,將大門打開。
為了防止大門在搬運貨品的時候打開然後沒法關上,工人在門栓上綁了一個鐵絲,拴在一處欄杆上,這也就放心的搬運貨物,不用害怕被困在其中。
都漢就因為如此,才敢一直坐在裏麵抽煙,不過很顯然,發生的一切還是證明了,如果有人要故意害你的話,你就算是綁上世界上最牢固的鐵絲,也絕對沒有辦法逃脫。
而突然間降低的溫度,也再次印證,我的猜測是非常的正確的。
溫度一下子降低到了零度以下,我渾身上下都感覺要被凍住了一樣,原本還沒有消下去的汗水此時依舊掛在額頭上,被凍了片刻之後便感覺到已經起了一層的冰霜,而我也能在耳邊似乎聽到冰淩微微凍結的聲音。
“完了!”
“我他嗎成了冤死鬼了!還得凍死!”嘴巴動了動,一股白霧從口中噴灑了出來,我抬頭去看都漢,隻見他依舊用力撞擊著巨大的鐵門,不過除了發出沉悶的聲響之外,絲毫沒有打開的樣子。
是不可能打開的,外麵的門栓我曾經看過,非常的厚實,別說是都漢和我了,就算是身體強壯的成年男人用力去撞擊,哪怕是一起上十幾個,也很難撞開,甚至是撞擊變形了,也不可能打開。
都漢依舊在瘋狂的撞擊著鐵門,看我愣在一旁,大叫道:“你媽的,楞什麼神呢,趕緊過來幫忙啊!”
“撞不開的!這不是巧合,這是有人故意弄的,我剛才還覺得哪裏有奇怪的地方,每天那個老夏是不是要站在冷凍庫門口盯著這道鐵門,防止人突然被關在裏麵,可是今天呢,哪有半個人在門口!”
聽我說完,都漢猛地一拍大腿,可能是用來過大,撕扯到了他今天的傷口,疼的他咬牙切齒的罵道:“草他嗎的,這個老夏,竟然搞這種事情,想把咱們凍死,不行,我出去一定砍了狗日的!”
說著,再次用力撞擊著大門,砰砰聲響異常的明顯,不過我卻清楚,在船隻發動機的聲響嚇,以及海浪和串鉤釣魚的聲音中,想要在這種角落裏發出的聲音讓人注意到,無疑是難上加難。
而且我也清楚,這處冷凍室正好在最角落的位置,幾乎是半地下,離他們釣魚的位置還有很遠,如果沒人走過來,估計撞的渾身散架,也不可能有人察覺到。
而上次搬運的過程中,我就發覺,所有人都對自己分內的工作特別的執著,意思就是對於不是分內的工作,絕對不會去幹哪怕一點,就算是身後的籮筐都擺滿了魷魚,我這個搬運工不去,他們是絕對不會伸手幫忙的。
也就是說,很有可能我們要在這冷凍室裏呆上一晚上直到第二天早晨的時間。
而很明顯有人在外麵打開了冷凍開關,如果在這種狀態下,一直持續幾個小時的話,估計我們兩個都會被凍成冰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