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漢大聲罵道,隨即一下子站了起來,凳子被雙腿彈了老遠,抬手抄起旁邊剛剛喝薑水用的陶瓷碗,朝著前麵就走。
我心中暗笑,這都漢還真是對著陶瓷碗情有獨鍾啊,第一次圍攻船長的時候,就是隨手抄起這玩意兒準備和船長拚命。
可是這玩意兒除了摔出去拿下落到地上聽個響聲之外,又有什麼用處呢?
旁邊一個瘦弱的男人拉住都漢,都漢還以為他是想攔著他不讓他去,眉頭緊皺大聲罵到:“三子,你他嗎胳膊肘往外麵拐啊,這都他娘害到你大哥頭上來了,你不讓大哥去撒撒氣?你這不對啊!”
其餘跟在他身後準備也去拚命的小弟也是滿臉的憤怒,瞪著這名被叫做三子的瘦弱男人。
隻見男人臉上露出一個陰森的笑容,從廚房桌子上拿起一個體製的鍋來,連著把手,算上前麵炒菜的部位,估計也要有四五斤,拿他來打人,很明顯要比那陶瓷碗效果強上百倍。
瘦弱男人笑道:“都漢大哥,你拿那玩意兒能打誰啊,拿這個,這個應該順手!要不是老夏那老狐狸雞賊,每次做完飯都把刀子給收起來,要不咱就用刀子和他比劃比劃。”
都漢一聽就笑了起來,朝著旁邊的一眾人努了努嘴,“你看,還是三子兄弟明白,哈哈,行行,就用這鍋,草塔娘的,今天非得把那姓夏的老狗日的腦漿子砸出來!”
說話間已經伸手拿過了那把鐵鍋,扭身往台階上走去。
而其餘一眾小弟也跟了上去,一下子整個廚房裏除了我之外沒有了半個人影。
雖然我並不想惹麻煩,畢竟這一次我自己也已經是險象環生,但此時讓我一個人在這如同牢房一般的食堂裏呆著,如果那個想要要了我小命兒的人再次出現,我又能怎麼辦。
我急忙抬腿跟了上去,當然,我跟著還有我自己的另外一個目的,那就是到底要看看是不是老夏真的下手這麼狠毒,把我和都漢兩個人都關在了冷凍室裏,想要了我倆的小命。
當然,或許他的目的隻是都漢,不過這也傷及了無辜。
我在這艘遠洋漁船上已經呆了超過了半個多月,但除了在下麵一層活動之外,上麵一層屬於駕駛室和船長室的甲板我還從來沒有上來過。
船體雖然不大,但卻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我抬腿邁步上去,走了沒幾步,就已經跟上了氣勢洶洶的眾人,走在後麵的人見我過來,也沒有說什麼,其實從走在後麵幾個人微微顫抖的手上就可以看出來,這後麵幾個人其實是有些緊張的。
要說膽子大,這群N省人中要數都漢膽子最大,而他後麵跟著五六個人膽子也不小,不過走在最後麵的,著實是有些濫竽充數,這些人的身形最為瘦小,來這船上就是真的來討生活過日子的。
或許家裏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和等著他們賺錢回去買藥的年邁父母,他們本不想參與到這些衝突中來,可是又能有什麼辦法。
這種地方就是弱肉強食,如果你不依附某些勢力,你就必須得挨欺負,更有甚者要真是哪天惹的別人不高興,在你站在船邊往大海裏麵撒尿的時候,就突然會有人從你的身後冒出來,一腳把你踹到大海裏麵,那時候才真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