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垠的沙漠,粒粒沙子都像金黃色的金子,那麼閃亮而美麗,詫異於“沙漠是殺人的妖怪”這種荒謬的說法。陽光不受阻擋的從天而降,本應是刺眼的,可在我看來是那麼柔和溫暖。
我們的部隊就行進在黃沙中,沒有黃沙陣陣,一片祥和。巨大的”甲殼蟲”橫亙在狹窄的道路上.這大大的家夥四四方方,由精鋼鑄成,像滑板一般,光潔的與沙子很好的契合,緩慢得像個老人又像個堅強的勇士,步步堅定又沉重。我們騎著駱駝跟隨,每個人心裏沉靜而虔誠。
我們的存在或許就是護衛著甲殼蟲裏的我們的主,一個堅韌又溫和的好人。說話從來麵帶微笑,像春日裏的陽光,和煦的照進每個人的心中。仰望著他,像仰望著太陽,陽光從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張開的漂亮的雙手中傾瀉而出,握住陽光對他來說是那麼的輕而易舉。。。
當然,是對他認為值得的人,對敵人或者討厭的人,則完全換了副樣子,冷漠高傲。
“纖兒。。。。”
“主人。。。。”
“很快就到了呢,屬於我們的天地”
“是”
我是主人從一個奴隸主那買來的,據主人說:他之所以發現我並買下我,是因為我在被馬拉著接受懲罰的時候,既沒喊也沒哭,接受責罵的時候,始終昂著頭,他看著我堅強冷漠的側臉,突然泛過一瞬間的心疼。“你真是個倔強的小家夥”他後來對我說“我時時在想,一個六歲的丫頭是怎麼能露出那樣的神情,與世隔絕般。”
其實他不知道,我在看著奴隸主的女兒承歡膝下的時候那種心酸,那種渴求,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默默的流淚。他不知道,當我揚起臉來看著孤寂的月亮傾灑下的淡淡的光,,總是會感到被整個世界拋棄。他不知道,我每天都要麵臨責罰和死亡,心已經很滄桑。
直到他出現,我至今清楚的記得那個黃昏。。。。
那個安靜的黃昏,我在空空的黃土地上刷著馬,太陽像個火紅的球,映紅了遠遠的雲彩,變成稀稀落落的紅綢紗。又像個新嫁娘,紅紅的臉,被一片喜慶包裹著慢慢遠去。
我抬頭看著這片紅紅的圖畫,臉龐也被照紅了,“多美的畫”我讚歎著,心裏也充盈著難得一見的喜悅,欣賞著此刻的靜謐。。。
突然,遠方響起了陣陣馬蹄,我知道是奴隸主回來了,我把馬兒牽到靠裏一些,給他們讓出道路,然後抱著溫馴的馬兒的腦袋,偷偷窺視。
不一會兒,一群人馬接踵而至,起頭的是奴隸主和一個沒有見過的男人。那男人不過17.8歲,但渾身卻散發著逼人的王者之氣。長長的黑發隨風飄舞,俊俏的臉龐卻不失英氣勃勃。嘴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
他們到了,經過我的身旁,那男人似乎發現了我,銳利的眼睛看向我卻還掛著微笑,我趕緊縮回頭去,心跳得厲害,我從來沒有這樣過,即使被發現犯了多大的錯誤也不曾有的慌張,這個男人的一眼就讓我慌亂成如此摸樣
等平靜過來,我探出頭去,看他們已翻身下馬,走向主間,我知道,今天我們將要舉辦盛大的宴會迎接這位神秘的客人。
我牽馬走向馬廄,一路上人們都在慌慌張張的開始忙活,一向對此冷漠的我心竟也緊張起來,經過他們的身旁,心裏不住的想:哦,劈材劈的好點吧,那樣燒出來的東西才會合他的胃口。哦,酒釀的好些吧,這樣才能讓他滿意。酒杯精致些吧,這樣才能與他相配。。。。。。。
篝火擺起來了,大家忙著擺晚宴,燒起來的火焰劈劈啪啪的響,。所有的奴隸都盛裝,更何況是奴隸主人們。我穿上了火紅的長裙黑色的靴子,披下的長發黑亮而又柔順,額頭上戴著掛墜,小麥色皮膚映照著一張閃閃發亮的眼睛。我興奮極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在晚宴上看到他甚至想讓他注意到我,一個不起眼的小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