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青看到桌子上菜基本被消滅的差不多了,這才拍拍已經有些微鼓的肚子。
安逸看到李青青這副慵懶的模樣,沒有催李青青去收拾,自己起身收拾起來。
李青青想起來幫忙,可是她吃得太撐了,導致她現在站不起來。
隻能支著下巴看著安逸在忙來忙去,然後體會安逸帶來的那種溫柔。
“師兄,你真是二十四孝男人啊!”
安逸正準備將菜放進櫥櫃裏,聽到李青青這麼說,眼中透露出一絲不解。
‘二十四孝男人?’
安逸放好菜,才朝李青青打著手勢。
李青青尷尬的笑笑,然後說:“二十四孝男人,是說你將來對你夫人肯定很好,肯定會疼你夫人的。”
其實李青青也是這麼認為的,安逸聽到李青青的解釋,搖搖頭,開心的笑了。
安逸看著李青青睡著了,才出了李青青的臥室。
也許是李青青好久沒有吃到葷菜了,今天乍一吃到這麼多葷菜,胃子稍微有些受不了,又或許,李青青真的是吃飽了撐著,這不才睡了不長時間,就被肚子給鬧醒了,李青青捂著肚子直接躥到了茅房。
直到全身都發臭了,李青青這才捂著肚子,挪著虛弱的腳步朝自己的房屋走去。
“安逸,還疼不疼?”
在李青青經過雲白白的窗下的時候,看到屋裏的燈還亮著,想著可能是師父還在生悶氣吧,聳聳肩,準備回自己的臥室去休養,在聽到這句話停了下來。
難道他打了師兄?李青青緊張的想著,又或許和師兄做了那種事情,問師兄疼不疼?
“要是疼你就叫一聲,沒事的,我不會說你的,別緊閉著嘴。”
屋裏傳來雲白白緊張的聲音,李青青真的是很好奇,於是她悄悄的踮起腳尖,扒在窗台上,想看清裏麵到底是什麼情況。
不過當她看到裏麵的情況的時候,差點叫出了聲音,她趕緊將嘴巴捂緊。
她看到了安逸坐在木桶裏,而木桶下麵是燒著的柴火,而安逸的頭上冒著冷汗,緊閉的雙眼,讓李青青能趕緊他到底有多痛苦。
李青青深吸一口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她覺得這不是師父在罰師兄。
她記得以前有看過別人用這種方法將人身體裏的毒給逼出來。
“你知道自己不能吃葷菜,還吃那小丫頭夾的菜,你這是拿你的命來賭啊!”
雲白白的話語中更多的是自責,“如果不是我帶那小丫頭來,你也不會受這麼多的罪。不行,我要將小丫頭送走,要不你還會受很多的罪。”
雲白白的話停頓了一下才無奈的說:“我之前和你說了很多的話,你都不理我,我一說將小丫頭送走你就緊張了?現在緊張有什麼用?你要是記得我不讓你吃那些東西,不就好了?……不要說了,我主意已經定了。”
李青青聽到雲白白要送她走,很高興,不過心裏有那麼一點點的失落感,畢竟和師兄安逸相處這麼長時間不是不相處的,她早就把安逸當成自己的哥哥來看待了。
“嘩啦。”一陣水聲。
“你瘋啦?”雲白白的話語中透露著緊張,“你先坐下,坐下再說,好好好,我不送那小丫頭走,不過你要答應我,以後一點葷的都不能沾,就算是她給你的,你也不能吃!”
似乎是得到安逸的保證,雲白白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要知道,你身上的毒,也隻有在吃葷食的時候才會發作,每次看到你疼得半死,我都心疼死了,不是我要念叨你,這種可以壓製你身上毒的草藥不多了,用一次少一次,如果真的用完了,你又吃了葷食,那你要活活疼半個多月。真不敢相信,你能不能撐十天呢!”
李青青聽到師父自言自語的話語,捂住自己的嘴巴,可是她即使能捂住嘴巴,但是她不能捂住自己的雙眼,隻能任淚水肆意的流淌。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師兄不能吃葷菜,是因為他身上有毒。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師兄對她這麼好,完全沒有拒絕自己夾的葷菜,隻是因為是自己夾的。
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師兄這麼的寵她,沒有讓她知道他不能吃葷菜,而是做了一桌子的葷菜。
她從來都是什麼都不知道,她真的恨自己知道的這麼晚,如果她早一點知道,是不是師兄不用受這種罪?如果她早一點知道,就不會在師兄麵前說什麼食肉動物,食草動物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後悔的藥,她隻知道,以後要對師兄好一點,以後不要再動不動就說要吃肉。
李青青捂著嘴,一步步挪回了房屋,蜷縮在床上,透過窗戶看著師父桌上的那一盞油燈,她的睡意全無,隻是呆呆的看著,呆呆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