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達了樓梯的末端,然後拉下了旁邊牆壁的一個拉閘,便見到了樓梯上方的通道門被重新關上,而同時密室當中的通風係統開始運作,機械葉片開始快速旋轉——它連接著防護門旁邊紅磚房的一個樓頂,將室內的渾濁空氣排出去,然後將地麵上的新鮮空氣放進來。
這是一套複雜的機械係統,通常來說,在貧民區和邊界這種地方極少見到,就算有也是那些機械師工坊亦或者是例如狩獵分會之內的存在,而這樣子的一家建立在邊界當中的醫院,又怎麼會擁有這樣子的一套機械係統?
電燈在天花板上亮起,它照亮了密室通道當中的色彩,白色的灰塵伴隨著這位糟老頭的步伐而在他的腳後跟飛舞著,緊接著在通風口內傳來的風吹動下,又被揚到了更加高的地方。
帕斯老爹咳嗽了兩聲,然後打開了旁邊的一櫃子,裏麵實際上擺滿了一瓶瓶他珍藏的朗姆酒,每次他進來這地下密室之前,總要拿上一瓶酒。他的確是一個酒鬼,這是自從他的退役之後就養成的一個習慣。
他很快挑選了一瓶星曆三零零零年年產出的朗姆酒,然後捂著自己的腰,打開了厚布製成的簾子,走進了由淡褐色組成的會議室當中。
裏麵的擺放顯然不同於有間醫院裏麵的構造,它就如同是一個古老家族裏麵的收藏室,黃色的燈光照映著玻璃櫃台裏麵擺放的一件又一件精密機械儀器,許多的古老刻痕的機械時鍾被掛在了牆上,它們發出了如同無數隻蜜蜂翅膀在一起揮動的密集聲音。
“噢!帕斯上校,你可真是懂情趣,居然連酒都備好了。”在會議室當中的牛皮沙發上,早就已經是坐好了一排人,他們的身上都穿著不同的製服,但是臉上卻是統一的一副沉默和堅毅的神色,其中一個看起來和帕斯老爹比較熟悉的人早已是大聲地喊了出來。
聽到了這句話,其餘的人都是不約而同地笑了出來,會議室當中的氣氛總算是因為帕斯老爹的進場而開始流動了起來。
“喂喂喂,我現在可已經不是上校了啊,按照規矩,我現在可是醫生啊,你不應該要喊我一聲帕斯醫生才對嗎?海爾茲中校?”帕斯老爹笑著將拿一瓶幹甜級別的朗姆酒放在了玻璃桌麵上,然後從桌底下拿出了五杯玻璃酒杯,放在了桌麵上。
他把手伸向了坐在沙發邊緣的一個高瘦的男人,毫不客氣地開口說:“我需要一個開瓶器,拿來吧墨菲米爾中校,我知道你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把它裝在了腰間的隨身袋裏邊,就是為了來我這裏蹭酒喝!”
“嘁!你居然還記得!”高瘦的男人穿著貧民區的鐵匠鋪工作服,雖然說是高瘦,但是鍛煉過後的肌肉還是在汗水的熏陶下閃爍著光芒,他不滿地從自己隨身袋裏麵掏出了開瓶器,然後拋給了帕斯老爹。
“嗯哼~”帕斯老爹吹了一口口哨,然後熟練地使用開瓶器把木製塞子給撬了出來,琥珀色的酒液很快被倒在了杯子當中,翻騰起了好看的波浪,“讓我們幹杯吧,小夥子們!”